前面有人问他怎么了,他将锁重重扣在铁门上,十分猥琐地大声说:“这仨妞儿里,就被锁得这个长得最漂亮!你他妈不知道,这种看起很清纯的女人,搞起来才最骚!光想想我就忍不住想射了!”
他说完就放声大笑,前面问他话的人又说:“门都锁上了还搞个屁!前面还有俩,够哥几个轮回吃宵夜了!你丫再磨蹭条子就该过来了!”
门外的男人又将锁抬起来重重扣在门上:“美女,等我先去尝尝你那俩小姐妹的滋味儿,回头哥再好好儿疼你!”
屋外的人走后,四周又陷入一片寂静。我靠在墙上,死咬住下唇,心里只剩下恐惧和无尽的担心。除了装着铁护栏的窗台和过道中间的地面有冷清的白光,屋子里全是一片黑暗。
我十分后悔,早知道会这样就该听她们的话回去。我恨死自己给她们带来这样大的危险,更恨自己明知她们危险却什么也不能做。
在死一般寂静的黑屋子里站了近一小时,当窗户外边传来张茜茜小声叫我名字的声音时,我才喜极而泣地走到只剩铁护栏的窗子跟前。
她紧紧握着我的双手问我有没有事,冷清的白光下她的全身已经湿透,凌乱的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她关切的眼神动也不动地看着我,我忍不住开始抽泣。她还摆出如获大释的神情:“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混球都把我逮住了,幸好我用手指甲戳他眼睛,又豁出老命往死里踢他□,这才跑到前边的小湖里躲了一劫。”
她抹了一下脸上的水问我:“彤彤没回来找你?”
我七上八下地看着她:“她不是和你一块儿跑的么?”
当张茜茜松开握着我的手时,我的心顿时沉到谷底。她愣愣地看着我:“快出胡同口的时候,有一个混蛋紧逼着我,我光知道对付他,没有留意到周彤。”
周彤是什么样的性格,我们再清楚不过,我无法想象她被那群恶魔抓住会发生什么。可我却没办法跟张茜茜一块儿去找周彤,在这种荒废的地方能找见有锁的铁门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又怎么会有打开锁的钥匙。
张茜茜掰了几下锁,又到窗户口跟我说:“这门开不了,你还是先呆在里面比较安全。我先找个地方报警,刚才跑的时候也不知道手机掉哪儿了。这一块儿地方大,很容易躲,她一定没事儿,我待会儿就带着她一起过来!”
我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一再嘱咐她一定要小心。她拍拍我的手背对我笑着:“放心吧,我命大着呢!你乖乖儿的哈,多想想宝宝,可不能瞎着急。”
十来分钟后,我听见了明亮的警笛声,却仍没见张茜茜带着周彤回来。当外面传来撬门的声音时,我已经无助地顺着发霉的墙壁坐在了地上。
门从外面被打开后,穿着警服的人拿着手电筒冲进来四处看了一圈儿,最后将灯光照在我身上时,才带着点儿激动地对着屋外叫了声:“陈总!”
他进来时背着手电筒的光,我就着明亮到刺眼的光线只能模糊看见他的脸。正对面的警察往后退了两步,陈万钧走到我跟前,弯下腰将我打横抱起。
站在冷清的胡同道里,他对穿着便服的中年人说:“那几个人就麻烦你了。”对方赶紧回答:“您放心,我们一定把他们全部缉拿归案!”
我看着他坚毅的下巴,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儿,安心地晕倒在他怀里。
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正对面儿的木柜子上放着白色瓷瓶,瓶子里插了一束新鲜的百合。左边窗户有风吹进来,淡绿色的纱帘轻轻摇摆着。
我向着右边偏头,才看见了抱臂坐在沙发里打盹的陈万钧。他将一双长腿伸直搁在玻璃茶几上,浅埋着头,紧闭着双眼均匀呼吸,睡得很沉。
盯着支架上的点滴袋,我又开始后悔。别的不玩儿非学人玩儿矫情,这下连张茜茜和周彤怎么样了都不知道,不过万幸的是宝宝还安然无恙地在我肚子里呆着。
我安慰地抚了抚肚皮,沙发上的人忽然有了动静。他走到床边上,正准备覆我额头的手猛然停在半空中,可能是才发现我正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出神。
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会儿,他漠然地收回手,默不作声地走到窗户边上。我知道自己确实不对,可要不是他瞒着我去会蒋舒薇,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这也不全是我的错。”我看着他的背影说,“昨晚上我亲眼看见你和蒋舒薇约会!”
他顿住身形,转过来看着我时又皱起眉头:“你为这个躲小刘?”
我委屈地抽着鼻子说:“这个不重要么?我都跟你说过我很不喜欢你跟她来往了,你偏偏要背着
我去找她。就算真的只是朋友,你也不应该骗我说在忙公司的事儿啊。你这样欲盖弥彰,没鬼才怪了!”
他迈了几步走到床前蹲下,又伸出双手替我擦眼泪。我红着眼睛看他:“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要真跟她是朋友,以后再见面就应该跟我说真实的情况。本来我就嫉妒她跟你的从前,你现在居然还为了她骗我,以后要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就真的会离开你了。”
他不说话,只是将头埋在我的肩窝,呼吸出的浑厚热气一下下喷在我脖子上。“你别每次都这样不说话,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以后你要再见她,就必须提前跟我说清楚。你如果什么也不说,我们也就没有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