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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明朗就把车开到公司楼下了,他本不想让人看见,无奈好死不死的遇上了杨小欢。
杨小欢眼看着他一个人从车上下来,没见到阚齐,便问了一句:“齐哥呢?怎么就你一人?”
明朗天生就是个不会说谎的人,支支吾吾道:“他……他……我也不知道,他只是让我把车开来公司。”
杨小欢向来就鬼头鬼脑,觉得这事肯定有蹊跷,昨天晚上齐哥开车出去后就一直没回去找过他们,电话打死也不接,中间肯定发生什么事了,而且绝不会是工作上的事。
“你去哪里开的车?”
“去……去金湖路。”明朗瞎掰了一个地方。
“齐哥没事吧?”
“没事……你问这么多干嘛?”明朗担心言多必失。
两人一起走进公司,杨小欢摁了电梯,说:“昨晚上齐哥跟我们划拳输了,我就惩罚他去朝阳街的XX奶茶店找老板娘要手机号,谁知他去了就没回来,不知道扯什么疯,打电话也不接,我以为他出事了。”
“他……他能出啥事。”
明朗琢磨着杨小欢的话……朝阳街,也就是新北都那条街,听他这意思,阚齐应该就是在那时候见到自己跟张书静在一起的,然后就狂犬病发作,一气之下直接开车去小街角截他了。
“金湖路……你该不会是去碧园酒店开的车吧?”杨小欢问。
“啊,是的。”明朗随口答道。
“哦……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杨小欢得出结论:“齐哥昨晚上肯定是跟吴羽飞睡了,折腾的太伤,没力气开车。”
明朗汗颜:“大概是吧……”
杨小欢一歪脑袋,又说:“嗯……不对,齐哥对付吴羽飞那节奏我是了解的,不至于会糟蹋成这样,那是跟谁呢?”
杨小欢说着目光就扫到明朗身上,仔细打量着他,仿佛要把他拆开看一样。
“你、你你看我干嘛?我怎么知道他跟谁睡的?”明朗拉拉衣服耸耸肩膀,心虚了。
“你紧张什么啊,我又没说是你,”杨小欢叹了口气:“齐哥对你也是一往情深了,哎!”
明朗听的不自在:“你瞎说什么……”
“不过光是一往情深又有卵用?纵使心里有一片爱情的海洋,眼中流出的也仅仅是两滴绝望的眼泪。”杨小欢触景生情哀叹道。
“……”明朗黑线。
“诶,明朗你说昨晚上陪齐哥的会是个怎样的极品?我太好奇是怎样的三头六臂能把我哥给整得五迷三道的!”
明朗心底的咆哮呼之欲出:那个极品就是老子我!
“哎我哪儿知道……”
杨小欢搓着下巴:“以往每次齐哥夜不归宿都是叫我给他开车的,怎么这次……”他斜瞟着明朗,用意不言而喻。
明朗强行忽略身边咄咄的视线,看着电梯楼层的数字,心里焦急,怎么还不到啊!
“这你得去问他吧?”
“齐哥最近很反常,我得实时追踪一下。”
明朗笑笑:“你想怎么追踪?”
“天网恢恢,肥而不腻,纸包不住火,齐哥肯定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杨小欢很有把握的样子。
“那随你吧!”
这时候电梯门开了,明朗暗自庆幸,他再这么站在杨小欢身边恐怕会崩溃,这丫的话太多了!
整个早上阚齐都没来公司,直到下午四点多才走进办公室,估摸是有事,否则这个临近下班的点他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大概是心理作用,明朗觉得他没平时看起来那么健步如飞了,走路时落脚都是轻的,那屁股撅着一看就知道在提臀,莫非是因为那里太疼?
他尾随阚齐走进办公室,把车钥匙放他桌上。
“车子摆在停车场。”然后明朗就无话可说了。
其实他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就是没法张开嘴。
“嗯,好。”阚齐的回答简单明了,从他的表现真看不出来昨天俩人才发生过那事。
阚齐在公司向来都是一派作风严谨、心思缜密的冷漠嘴脸,今天也不例外。
“怎么这个时候你还过来?”明朗的意思是都快下班了。
阚齐走到椅子前面,谨慎的坐下去:“肯定是有事才会过来啊。”
明朗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和别扭的坐姿,忍不住问:“那里很……很疼吗?”
阚齐脸一红,瞥了他一眼:“我日……都被你艹成朵花了,你说疼不疼?”
明朗也囧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是第一次没经验,也确实是鲁莽了,而且事后他发现昨晚上自己艹阚齐的时候居然有种气急败坏的报复感加驯服感,连想要把他弄晕菜的心都有了,现在想想都觉得可怕,到底自己心里是窝藏着怎样一个暴戾恣睢的魔鬼?
“对不起……我真不知道……”
阚齐摆摆手道:“别说那些废话,一会儿下班陪我吃饭去。”
“可是
', ' ')('今天我要回去给、给我妈做饭。”
“不用做了,问问伯母想吃什么,晚上给她带过去。”
“那我吃完饭还要洗衣服呢!”
阚齐不耐烦道:“你把衣服扔洗衣机里洗能占用你多少时间啊大哥?”
“可是……”明朗窘迫道:“我家没有洗衣机啊。”
阚齐傻了,张嘴看着他:“你家没有洗衣机?那……衣服裤子你可以用手搓,床单被套怎么办?”
“就、就一样用手搓啊!”
“真他妈见鬼了……”阚齐吁了一口气,今天零下三度,他用手搓衣服……真是人穷命薄。他还有什么瘠薄的生活琐碎是自己没看见的?
“你知道什么,手搓更、更干净。”
阚齐又嫌弃又心疼的瞥了他一眼,明朗的人生是他见过最骨感的,但他却活的积极向上有滋有味,根本没把穷的叮当乱响当回事,同样的处境,有几个人能像他一样乐观?
“我不管那么多,今晚上你必须陪我吃饭,这是对我的补偿,不接受任何反驳。”阚齐就像个硬要耍赖的小屁孩,不讲道理。
明朗也没再拒绝他,看在他身体承受着伤痛的份上,就……就陪他一下吧!
老武拿着一个文件袋走进办公室,“齐哥,全部都在这儿了。”
阚齐打开文件袋,拿出里面的资料一一翻阅了一遍,后面还附了一叠照片,他看完后勾起嘴角笑笑,把那些资料和照片递给明朗:“你也瞧瞧。”
明朗接过来一看,照片中的人被打的……估计他妈都认不出来是谁了,一脸血跪在地上,周围都是黄土,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地方,仔细一看那人身后好像还有个挖好的坑,难不成还有活埋的打算?
明朗还是没反应过来,直到翻到最后的合同他才恍然大悟。
合同上清楚地写着:本人李传富(甲方),自动自愿把锡江市红坳村162号土地转让给锡江市创和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乙方),双方友好协商并经村委会同意,本着平等、自愿、有偿、诚信等原则,就土地转让达成以下协议:土地转让面积一共330平方米,土地转让总价格为五十万元整……
其它的明朗没再看下去,他不明所以的看着阚齐,结合照片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威逼利诱,把人打的只剩半条命,还逼人家签这种丧尽天良的不平等合同。
330平米的土地转让价格才五十万元?这算下来一亩地才100万左右,跟那天阚齐给村民承诺的300万一亩地的补偿金根本是天壤之别,典型的趁火打劫。
“你居然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逼人家把土地转让给你,太恶毒了!”虽然那天明朗也在场,他看到那个李传富有多嚣张跋扈,也知道他打了阚齐,但对农民来说土地就是吃饭的根本,没了土地就等于是打破人家饭碗,哪怕给了他们补偿金,也就是等着坐吃山空。
阚齐不以为然:“我已经说过了,先礼后兵,我给过他机会,他不珍惜,选择自取灭亡,老天也救不了他。”
“真是无奸不成商,还、还有没有良知了……”
“良知值什么钱?”阚齐嗤之以鼻道:“是你太单纯,现代白莲花说的就是你这种傻小子,真以为天下无贼啊?有些人你不吃他,转头他就把你吞了傻X!”
他抬头问老武:“村委会那边搞定了吗?”
老武点头:“没问题,反正整个红坳村除了李传富家是一百万每亩地的补偿,其它村民照样是三百万。”
“还有人想以身试法吗?”
“没了,李传富这事大家都看在眼里,谁都不敢吱声儿。”
“村上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把完整的土地出让合同交给我们?”
“今天下午我去的时候村主任说跟村民小组开个会统一一下意见,不出差错的话一个星期内可以给我们。”
阚齐很满意,他没有白挨那一下打,这才是他最想要的结果,既摆平了村民,又低价收购了李传富的土地,对于这群没文化的粗人来说,杀鸡儆猴永远是最有效的办法。
在办公室处理了一下事情,五点半的时候阚齐带着明朗离开公司,去停车场开车。
坐上车明朗也没问阚齐要去哪里,反正陪人家吃饭,到哪里对他来说都是一样。只是车开着开着绕上了环城公路,他突然有种不祥预感,阚齐该不会是想……
“你要去哪里?”明朗问。
“下班当然是回家啊!”阚齐说。
“为、为什么要去你家?”明朗的反应有点大。
“去我家怎么了?”阚齐知道他在想什么:“放心吧,就算现在你躺在我床上,我暂时也还没具备上你的基础条件。”
明朗翻个白眼,这人怎么满脑子尽是那些脏事……随后他心一沉,对啊,就算是脏事又怎样?自己昨天不也做了么?还、还挺满足……
原以为阚齐带自己去家里是要叫外卖,殊不知他到家后倒是自己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起来了。
明朗没有打扰他,在客
', ' ')('厅坐着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心怎么也静不下来,于是轻手轻脚的走去厨房,他想起那天阚齐给自己煮过桥米线的样子,今天……跟那天也差不多,阚齐背对着他,不知道在炒什么菜,从他颠锅掌勺的熟练程度可以判断出这人应该是经常下厨之人。
阚齐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衬衫,卷起半截袖子,宽阔的肩膀和笔直的背脊恰到好处的撑起了衬衫,发达的三角肌线条让他的背影看起来就是标准的倒三角,尤其是连接着下半身的竖脊肌,哪怕被包裹在衬衫之下,腰线的弧度也是显而易见的,然后一小包翘臀之下连接的是又长又直的双腿……明朗完全可以想象出里头会是怎样惊心动魄的视觉感,这个老家伙的身材怎么这么水呵呵哒?
算了算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明朗赶紧退出那个不安全的地方,继续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他觉得自己不正常,以前他从不会出现心神晃荡的感觉,但最近他会有,而且频率在犹如浓墨轻描般逐渐增加。
什么叫心神晃荡……就是不时地会有那种心脏在胸腔里乱跑乱撞的感觉,有时甚至会觉得心脏前一秒跳到胃部,接着就冲上喉咙,极其不安分,几乎让他有了要孕吐的错觉……他很烦恼,但却无能为力。
过了十几分钟,阚齐把饭菜摆好,叫他吃饭。
明朗走到餐桌前一看,就是一盆葱花鸡蛋炒饭,一碗青菜豆腐汤,还有咸菜,其它没了。很简单,这种随性的吃法让明朗觉得跟阚齐之间的距离无形中缩短了一丢丢。
阚齐给他盛了一大碗饭,摆到他面前:“尝尝吧,我保证你吃一次就会记一辈子。”
明朗拿起筷子,喃喃道:“有这么好吃么……”说是这么说,他已经闻到扑鼻而来的鸡蛋和葱花香味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骗你是小狗!”
明朗还真是肚子饿了,往嘴里扒了一口饭,香软的米饭混合着爆焦的葱花加打散的蛋花,香味侵入鼻子,米饭一吃就知道是冷锅饭,清而不腻,松散糯口,比老妈炒的还好吃!
那当然了,他们家吃的米怎么跟阚齐家比呢?
“好吃吗?”阚齐期待的看着他,双眼发光就等着一句赞赏。
“好吃。”
阚齐还没来得及乐呵,明朗又说:“我不挑食。”
呼……气死他了!
“好吃就好吃,非要加句你不挑食干嘛?你就不能纯粹表扬我一下么?”
“奇怪,”明朗不解:“我又不是美食家,表扬你有用吗?”
“怎么没有?你表扬我,我就……我就开心啊!”
明朗始终没有停下手中的筷子,他又往碗里夹了点咸菜,就着饭扒了几口:“老武他们表、表扬你吗?”
“我艹!”阚齐捂着脸快哭了:“我特么要老武表扬我干嘛……”明朗你的脑子是花生酱做的吗?
明朗微微勾了勾嘴角,犹豫了一下,说:“是……是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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