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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在顺城购物中心吃完晚饭,阚齐打量了一下明朗,说:“我带你去逛逛?”
“逛什么?”明朗不知道他要干嘛。
“跟我走就对了。”阚齐说着拉起明朗就要走。
老武忒识相了,这种时候他自动消失就行,“我就不随行了,省得在旁边碍眼,我去老地方等你们。”说完呲溜就跑了。
明朗莫名其妙:“老武他要去哪儿?”
“你就别瞎操心了,跟我来吧!”阚齐拉着他的手,大步朝前走。
顺城是昆明最有逼格的购物消费中心之一,集衣食住行一体,这里卖的东西明朗一看就不适合自己,对于城乡消费都算寒掺的他,这些装修华丽的地方一看就跟他没啥关系。
阚齐直接带他走进一家店里,他刚跨进去就有几个柜姐迎上来热情的跟他打招呼,一看就是老顾客,都熟门熟路的。
阚齐也不多说话,一屁股坐在正中的沙发上:“看看有什么适合他的衣服?”说着朝明朗扬扬下巴。
明朗一听,炸开了:“我干嘛要衣服,我又没光着身子。”这种地方就是有钱人的消费地带,他可披不起这羊革。
阚齐皱皱眉:“晚上带你去个好地方,你给我穿的光鲜亮丽点儿。”
“我穿的很……很寒酸吗?”
“对啊!”阚齐诚挚的看着他。
“……”
销售员挑了几套衣服拿过来,亲切地对明朗说:“先生来试一下吧!”
“宝贝听话,”阚齐说:“让我看看不一样的你。”
明朗心不甘情不愿的从销售员手上接过一套西装走进试衣间。
阚齐喝着茶,娴熟的跟店长聊着天,过了几分钟,明朗换好衣服走出来。
一个身形标直衬板的人站到阚齐面前,他抬头一看,心底忍不住赞叹,阚齐啊阚齐,你是什么眼光,居然能看上这么标致的男人!
对于明朗这身衣服,他挑不出毛病,相当满意。
明朗自己也知道自己身上的西装肯定很贵,刚刚偷看了一下吊牌价,光衬衫就是两千多,整套恐怕得小一万块。
“好看。”阚齐尽量让内心的呼啸平静一些:“这套要了。”
明朗以为没事了,转身走进更衣室准备穿上自己的衣服,销售员又给他递来一套休闲款。
“阚先生说要您也试试这个。”
明朗只能又换上这套,甩着腿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阚齐面前。
阚齐眼睛一亮,这小子真是标准的衣服架子,穿西装成熟潇洒,穿休闲装阳光朝气,除了女装,明朗大概没有驾驭不了的衣服吧?
“喜欢吗?”阚齐问。
“我对衣服的要求只要合穿、便宜就行。”明朗实话说。
阚齐鄙视道:“你也太接地气了,没出息。”
他瞟了一眼店里的鞋子,从陈列架上拿下一双小白鞋,对明朗说:“这双搭配你的卫衣和运动裤应该蛮好看,试试。”
明朗耐着性子又把鞋给穿上。
阚齐对自己的品味相当满意:“啧啧啧,你就是锡江彭于晏啊,还是升级版。”
明朗翻个白眼:“可以的话我就去换衣服了。”
“不用换了,就穿着吧!”阚齐转头对销售员说:“试过的都要了。”
这就是男人逛街跟女人逛街最本质的区别。
男人逛街为了买,女人逛街为了逛;男人逛街是有需求,而女人则是因为兴致,买不买是其次。
明朗马上叫道:“不不不不……太贵了,我买不起……”
阚齐心烦道:“谁说要你买了?”边说边从钱包里拿出银行卡递给销售员。
“阚齐你钱烧得慌是吧?这衣服的钱够我们家过小、小一年了!”
“少婆婆妈妈的,”阚齐说:“一会儿跟我出场我可不想别人看见我身边的人这么寒酸。”
“出场?”明朗惊愕道:“去哪里?”
“到时候就知道了!”
最后阚齐给明朗买了三套衣服两双鞋子,两人走出店里。刚才在结账时明朗偷偷看了一眼小票,就这几样东西居然四万多块钱?!真是造孽……关键他连这是什么牌子都不知道?
“喂,”明朗问:“这是什么牌子这么贵?”
“纸袋上写着呢,不会看?”
明朗提起纸袋仔细拼读着:“g-u-gu,估……估……估什么来着?”
明朗拼的很是费劲儿。
阚齐差点笑死:“你怎么连汉语拼音都整出来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牌子?”
“嚯……瞅着眼熟,但不知道叫啥……”他真的尽力了。
明朗的傻样儿让阚齐更加想疼他,溺爱的揉揉他脑袋,在他耳边轻语道:“GUCCI,记住了,小傻瓜!”
把衣服放回车上,阚齐带明朗去了去了一家叫COPPER的威士忌酒吧。
明朗从没来过这么高逼格的地
', ' ')('方,一走进酒吧就被眼前整面的酒墙给吸引住了,很壮观。整间酒吧呈时尚金属格调,几何视觉冲击感很强,人多但不喧闹,私密性比较好。
阚齐和明朗一起走进酒吧的时候,周围几桌人不约而同的抬头朝他俩看过来。这里是年轻人装逼玩儿格调的地方,帅哥自然不少,但像他俩这样高大挺拔纯天然无手术痕迹并且气势十足的男人毕竟是少数,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
坐在靠墙一桌的老武站起来朝他们示意了一下,明朗跟在阚齐身后走了过去。
老武的视线围着明朗绕了一圈,笑道:“可以啊兄弟,换身衣服直接成男团偶像了。”
“什么狗屁……”明朗穿这身衣服很不自在,太贵了,穿身上没安全感,老感觉有人会陷害他。
阚齐无比满足,拍拍明朗说:“再漂亮的玉石也需要名师的雕琢,不然照样是废柴一棵。”
“我也没要你雕琢啊,是你哭着喊着死活要……要塑造我的。”明朗不屑道。
阚齐自讨没趣,赶紧结束这个话题,问老武:“点了什么?”
“海盐清炖龙虾、红丝绒蛋糕、水果沙拉,我要了一杯威士忌,剩下的你们自己点。”听老武说话就知道是这里的常客。
阚齐叫了一声服务员,一个清秀的小伙子拿着酒单过来了。小伙子一开始没注意,当他走近一看发现是阚齐,脸上的笑意马上从刚刚的职业笑脸转变成由心而发的感叹。
“齐哥?”小伙子双眼发光小碎步跑过来:“您怎么突然来了?”
阚齐斜睨着他:“我来这里还要事先发个通告吗?”
“您来也不告诉我,”小伙子埋怨道:“我今天只化了淡妆,也没做头发,洗了个头就来上班了,多不经看啊……”
阚齐打量了一番,笑道:“这样很好啊,清水出芙蓉,浓妆艳抹不适合你。”
“齐哥的意思是您喜欢我淡妆是吧?”小伙子进一步问道。
“那可不是。”
坐在后面的明朗静静观看阚齐调戏——在他看来就是调戏小伙子,阴着脸,默不作声。
小伙子隐约感觉到不远处有犀利的光芒朝自己袭来,抬眼一看,阚齐身后坐着一男人,五官在昏暗的角落里看的不是太清楚,但就是莫名的会被他那引申出的暗黑的气质抓住视线,还有他看自己那眼神,有种不容侵犯的敌意。
小伙子莫名其妙,但他才不管那么多,继续对阚齐谀媚:“齐哥我想死你了,距离上次咱俩一块喝酒怎么着也有大半年了吧?一会儿没事我一定要来跟你喝几杯。”
阚齐舒展开笑脸:“好啊,我也想跟你喝几杯。”他把酒单递给黑脸的明朗,说:“你想喝什么?”
“什么都喝,能醉就行。”明朗的回答直截了当。
“……”阚齐楞了一下,随即笑了,对小伙子说:“一打威士忌摔酒,味道温柔点儿。”
“你喝?太菜了吧?”小伙子说。
“他喝,”阚齐瞟瞟身后的明朗:“我照旧,你懂的。”
“保证不然齐哥失望。”小伙子隔空给阚齐送了个飞吻,然后起身离开了。
阚齐看看明朗,若无其事的说:“这家酒吧开的时间蛮久,老板是从国外游学回来的,调酒在大西南数一数二。”
“那又如何?”明朗无动于衷,他的思绪还是停留在几秒前的小伙子身上。
阚齐啧啧嘴:“我以前怎么就没发觉你是个醋坛子呢?”说的很直白。
一旁的老武抓抓脸,东张西望假装什么都听不到。
“我以前怎……怎么就没发觉你只要是个人都调戏呢?你嘴咋这么贱?”明朗反问。
“天地良心,我说什么了?”阚齐觉得自己冤死了:“跟个朋友招呼两句你至于这么敏感吗?还是说……你对自己没自信?”他歪头盯着明朗。
“怎、怎么可能?”明朗扭开脸,回避阚齐的目光。
这时候有人过来了,但不是刚才那小伙子,是个二、三十岁的年轻男人,及肩的长发和宽松的牛仔外套,打扮很朋克,浑身散发着主人翁自信稳重的气场,这里应该是他的场子。
阚齐见到迎面走来的男人,起身高兴的一拍手:“贺因!”
“老阚!”那个男人走过来直接跟阚齐抱在一起,举手投足一看就是老交情。
阚齐说:“你居然会在店里,我都没报什么希望。”
“哈哈哈!”贺因爽朗一笑:“去年年中去英国进修了一段时间,最近才刚回国。”
“就你小子好玩!”
贺因摇摇头:“干酒吧这一行想要持续火热,就必须推成出新,我也没办法。”
贺因随后跟老武打了声招呼,到明朗这儿时,他微微迟疑了一下:“这位怎么称呼?”
“你好,我叫明朗。”明朗大方的自我介绍。
“啊对,”阚齐说:“是我……”
“是齐哥的小弟。”明朗不等阚齐说完就抢先把话截断。
', ' ')('阚齐眼角闪出精光,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隐约从他这话里听出些许挑衅生事儿的意思。
贺因眼睛一亮,赞叹道:“老阚,你手下的人怎么个顶个都这么子弟?”
“哈哈哈……巧合、巧合。”阚齐准备静观其变,他好奇明朗有什么动静。
小伙子身姿摇曳的端着酒走过来,把六杯摔酒整齐的摆到明朗面前,还给他搭配了一小盘柠檬片、一块杯垫和一叠硬纸片:“帅哥,这是你的,叫‘爱的蹦极’。”然后谄媚的把另一杯深棕色威士忌放到桌上,对阚齐说:“齐哥,这杯酒是我们掌柜的亲手给你调制的,叫……要死就要死在你手里。”
阚齐抬起那杯酒观察了一下,抬眼看着贺因:“这是什么鬼名字?”
“不就是我的心声,”贺因大方道:“这酒里除了威士忌,还加了味美思酒、生命之水和香橙必打士,喝了让你一晚上都璀璨!”
明朗完全听不懂贺因说的这些,尤其那个……香橙鼻渣屎是什么东西?可以喝吗?
“这么爆裂的喝法你是想让我躺这儿么?”阚齐调笑道。
“对啊,我就是要你死在我手里。”贺因根本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你这个小坏蛋……”阚齐笑骂道。
这算是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老攻的面堂而皇之的跟其他男人打情骂俏吗?
明朗不动声色,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请问老板,这酒怎么喝?”
贺因第一眼见到明朗,哪怕还没开始讲话,就知道这人不简单,他眉目间的神采内敛而保守,但却收不住本身刚烈俊美的气质,而且这个叫明朗的跟阚齐其他小弟很不一样,起码他在阚齐面前就没有任何谦恭的举动,甚至还让人有种阚齐让他三分的错觉……
“兄弟之前没喝过摔酒吗?”
“没有,光喝老白干了。”明朗说。
贺因坦然一笑,拿起一片厚纸片盖在其中一杯威士忌杯口,食指压紧,口中嘬了一片柠檬,右手把杯底往杯垫上使劲一墩,杯中即刻冒起了很多泡沫,溢出酒杯。
贺因抬起酒一饮而尽,然后翘起嘴角看着明朗:“学会了吗?”
“简单~”明朗也学着贺因的样子,拿起厚纸片盖在酒杯上,拿了一片柠檬嚼嘴里,嗬呀……那叫一个酸爽,接着抬起酒杯在杯垫上砸了一下。
……酒杯只泛起薄薄一层泡沫,并没有像贺因做的那样溢出杯外,明朗顿时有点失了气场。
贺因没说话,拿过明朗的酒,重新在杯垫上用力墩了一次,酒杯中再次生出厚厚的泡沫,他做了个手势:“请。”
贺因的彬彬有礼让明朗愕然了一秒,然后抬起酒干了。
这个酒到口中很滑,口感偏甜,几乎没有酒味。一口沁入心脾,很爽。
“你是怎么做到的?”明朗好奇的问。
“摔杯子的时候用力猛一点,不要怕杯子被摔碎,就算碎了也无所谓,这才是摔酒的乐趣所在。”贺因笑说:“酒里面加了雪碧,尽快喝完,时间放久了就失了味了。”
明朗依葫芦画瓢又来了一次,这次他重重的把酒杯一墩,泡沫随即往上涌,他欣喜的叫起来:“嘿……真的,太好玩了!”然后举杯对向贺因:“敬你一杯!”然后一口干完。
身边的阚齐瞥了他一眼,这小子刚才不是还虎视眈眈的瞪着贺因吗?怎么转眼就给人敬酒了?真是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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