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水瑟有心躲让,暗夕却不动分毫,水瑟又提不上力气,只好将就着两人相依,水瑟总觉得此时尴尬,胡乱问道:“你追杀我几年了?”“四年九个月零十七天!”暗夕回答的精准程度让水瑟咂舌,果然恨了自己多年,说不定还把自己的画像挂与家中,天天练准头呢,“那啥...我又没得罪过你,你那么辛苦杀我,不觉得不人道吗?”水瑟觉得若是自己追杀一人多年,恐怕早就放弃了,“不觉...”暗夕眼角轻瞟水瑟,木然回答之中竟然有丝复杂之色,水瑟赶紧甩甩脑袋,果真是中毒了,头脑都不清醒了。
“这四年多来,你没有别的事情做?”水瑟试探的问道,“有,寻你,追你,看你...”若是听了前半句定以为是什么情话,可惜最后一句破坏了美感,“杀你!”暗夕面不改色道,水瑟却条件反射般的摸了摸脖子,“我竟然是你将近5年来唯一的生活乐趣,我可真荣幸...”水瑟自嘲的笑道,“你和那个穿白衣的到底什么关系啊?”水瑟转而八卦的问道,暗夕却是不答,“让我猜猜...”水瑟盯着暗夕的脸颊,那惨白泛青的颜色,被血红的杏花映衬的到有了几分泛粉,长卷而密的浓黑睫毛是自己前世最羡慕的,墨色的长发从斗篷里露了出来,泛着缎子般的光泽,让水瑟有种上前抚摸的冲动,第一次那么近的看这男人,竟然发现他俊美的不带瑕疵,如同白瓷的娃娃一般,却也冷酷的生人勿近。
“情人?”水瑟猜测道,暗夕立即摇头,“夫妻?”水瑟又道,暗夕又是摇头,“恩...莫非是亲人?”水瑟摸着下巴猜道:“可你们性格也相差太多了...”等了半天暗夕也没有回答,水瑟也只好作罢,只望着那不会飘动的浮云,懒懒道:“其实要不是会饿死,我的男人又等着我回去,在这里过一辈子也好...”暗夕也随着她的目光看着天空,“你也可以不必杀人了...”水瑟又道,暗夕却扭头望她,满眼的迷茫,“这样和睦不好吗?非要仇杀?”问到这里水瑟突然觉得头脑昏昏,竟然挡不住浓浓的睡意,嘴里嘟囔道:“好困哦...无事生懒病....”随后整个身体往暗夕的身上靠去,本能的寻求温暖,暗夕拉过披风盖在她的身上,远处的昕见状,啐了口干粮,背过身去......
不知睡了多久,水瑟不知做了什么噩梦,一个激灵惊醒之后,发现旁边的暗夕已然和昕躲在一旁说话,昕似乎在劝说什么,暗夕直在摇头,水瑟不得已颤身站起,看了眼毫无变化的天空,叹了口气,虽然实在不想打破现在的和谐,可时间再不能拖下去了,刚才梦见衍溆身子异样,吓出了一身冷汗,不得已只好把那个围绕大家多时的问题重新问道:“喂,你们两个,到底谁与谁的关系可以打破?”
杏花树下的两人同时回头,一个一脸的冰冷,一个怒瞪水瑟,就是不答,水瑟只得灰溜溜的摸摸鼻子,悻悻然道:“又不是我的错,谁让你们跟着追杀我来了,如今进了这局到是我的不是了,再者说我也想断了自己和亦游的关系,救大家出去,可这同族之血却最难了断,再说我是那撒网的由头,也不允我选择,大家若要出去,还是要看你们三人了。”“你是同族之血难断,难道我和夕就不是吗?何况我们还是...”昕越听越觉得水瑟是在推脱,心中也越是对她不满,“昕!住口!”暗夕语气不善,虽是声音不大,却硬生生的斩断昕后面要说的话。
“老太婆,你非要让她给你做孙媳?”昕一肚子火没处发,便揪上了金老奶奶,在她认为,反正又没成婚,不如就此作罢,说不定水瑟还要感谢她,毕竟对于昕来说,娶个矮子做夫郎,就算再多的礼金,她也不愿,“必须!”金老奶奶丝毫不让,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留给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