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锦绣见了十分担心,又不敢催她洗漱歇息。
谢吟月望着窗外沉沉夜幕,脑中浮现方初听见琴音那震惊的神情。虽然当时隔的远,她居然能看得真切,以至于现在想起来心中仍然不可遏制地刺痛。
本来这不算什么,不过是他欣赏琴音而已,他从未起念去寻弹琴之人便是最好的证明;然而,若加上这两年和郭清哑的种种纠葛呢?
他还能坦然无事吗?
谢吟月觉得身子有些发颤。
这一晚,她枯坐到半夜。
最后,锦绣忍不住来催,她才胡乱洗漱睡了。
在床上,也是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睡不眠的情形下,满耳都是在莲花堂听见的琴音。
郭清哑的琴音,别人听了只觉心悦神宁,她想来却满腹烦躁,搅扰不安!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回味这绝美的词句,她感觉恐惧。
……
次日早起,谢吟月梳洗后,做无事样给父亲请安。
与谢明理商议了几件事后,又去织锦坊转了转,和管事交代一番,才回到观月楼。才坐下,就有人来回,二姑娘回来了,刚过来看她,因不在,就去二太太那边去了。
这时候提起谢吟风,谢吟月整个人里外都难受。
然她刚喝了一杯茶,谢吟风就来了。
她来看谢吟月,不为别的,就是想探探可有好法子对付郭家。
不将郭家踩下去,她茶饭不香。
既来了,谢吟月也没有赶人的道理,遂让坐。
锦绣上了茶,便退到一旁。
谢吟风故意对谢吟月脸上用心看了下,笑道:“姐姐不愧是谢家少东,掌管谢家这几年,胸中自有丘壑。郭家闹出这么大动静,都从容化解了。若是妹妹,还不知慌成什么样呢。”
这刻意奉承的话,谢吟月此刻听了特别刺耳。
她淡笑道:“妹妹说的哪里话。妹妹要是不能干,怎能将江竹斋打理得那么好?连妹婿都被你调教出来了。如今他可是名声在外。也不枉你当时对他一片痴心!”
她倒是真夸谢吟风,就是口气有些不对。
谢家弄到这个地步,她心中怎会没有怨怼!
看着谢吟风她便觉得难受:自己一再受挫,而这个始作俑者却得偿所愿,不但和江明辉琴瑟和鸣,而且江明辉也争气,竟不靠郭清哑,也不靠谢家,自己闯出一番天地;反观她自己,受挫丢脸还是小事,和方初渐行渐远才令人恐惧!
她并非干吃醋,实在是江明辉表现出乎她意外:他硬是凭自己一双手为江竹斋竖起了一块活招牌!
织锦大会期间,无数人上门订货,听说订单都排到一年后去了。
江竹斋生意兴隆,除了竹丝画独一无二之外,方初迟迟未开铺子也是一个原因。
谢吟月曾问过他,他只说还未准备好。
她以为他是看在自己面上故意让江竹斋,如今却不敢确定了。
这中间有什么曲折呢?
听了谢吟月的话,谢吟风面色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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