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还没离开呢?
原来,他没吃早饭便赶来谢家,坐下就为谢吟月诊治,一会工夫没歇,这会子饿坏了。他见惯了生死的,谢吟月的死并未太影响他。因见堂间没别人。只有刘心,便想坐下喝口热茶吃几块点心再走。
这一耽搁,便听见锦绣喊谢吟月醒了。
他猛灌了两口茶,将口里点心冲下去。
这当口,一道人影从楼下飞奔上来,冲进绣房。
是谢天护!
还没进门就大喊:“谢吟月,你毁了谢家,想一死了之吗?你休想!你算什么谢少东?什么‘皓月当空’!你就是……”
声音戛然而止,少年呆呆地站在月洞门外,看着床上。
明阳子急急跑来,使劲将他拨拉到一边,道:“让我来瞧瞧!让我来瞧瞧!明明死了,怎么又活了呢?我来瞧瞧,我来瞧瞧……”
一路碎碎念叨,小跑到床边。
那光景,激动万分,声音都发颤。
那口气不是为谢吟月醒来高兴,而是不可思议。
锦绣和韩希夷自动让开,让他帮谢吟月诊脉。
明阳子坐下,拉过谢吟月一只手,迅速搭上去。
刘心也不顾礼法了,也跟了进来。
刚才他可是听师傅说了,谢吟月已经死了。他师傅是什么人,还能诊断失误吗?他和师傅一样是个痴迷医术的,急切想看究竟,就闯了进来。这当口,也没人理会他。
谢天护终于反应过来:大姐真的醒了!
仿佛在黑夜中看到了曙光,找到了依靠,有了主心骨,他扑倒在床边,对谢吟月哭道:“大姐!父亲被官府带走了。他杀了聂无,还有一个女人。谢家被查封了!谢家垮了!大姐,怎么办?”
他只顾哭诉,忘了谢吟月才醒,还不知怎样呢。
韩希夷听了他的话,震动不已:怪不得谢明理不顾濒死的女儿离开了,原来是东窗事发,还是杀人灭口东窗事发!
这中间,可有谢吟月参与?
他因为谢吟月醒来的喜悦消失无踪。
谢天护在门口那番大喊,已惊动了谢吟月。
她将目光从床顶移开,转向床边众人。
从诊脉的明阳子,到韩希夷身上……然后定住。
韩希夷也看着她,四目相对,韩希夷心中涌出奇怪感觉:她目光深邃,没有跳江前的绝望,也没有听到谢家被封该反应的焦急。那目光沉淀了沧桑,还带着一丝伤痛,对他的审视透彻心扉。他有种错觉,仿佛不是她辜负了他,而是他伤害了她,才引得她如此。
他暗想:“她是死过一回的人,这也难怪。”
他想张口跟她招呼,又不知说什么。
本来他该问“你醒了,觉得怎样?”可是谢天护喊出那番话后,他更想质问她,到底使了哪些手段陷害清哑。
人未死,一切又复归原状,仍旧要面对现实。
仿佛他和方初救她,就是为了缉拿她归案!
谢天护还在问“怎么办?大姐,怎么救父亲?”
谢吟月终于把目光转到弟弟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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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姑娘们!谢家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是不是该月票奖赏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