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仗,仿佛谢天良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满京城的大夫都来给他会诊,都证明他除了歪鼻子,不会有其他后遗症。
最后,京都府衙的孙知府率捕头衙役匆匆赶来了,一进门就喝问:“死者在哪?系何方人氏?因何事斗殴致死?为何不将众人驱散?”
皇城根下出了人命案,他能不心急如焚么。
如意楼的掌柜面色精彩极了,忙指向楼梯口,“回大老爷话,在那儿。还……还有气儿!”说完,一缩脖子闪开了。
然后,方初就忙了:一面命方制向孙知府回禀案情,一面请如意楼掌柜和大堂来客作证录口供、摁手印;然后请众位大夫作证,出示所开的方子,也录口供、摁手印;最后命人请清哑和巧儿下来,说巧儿摔伤了足踝,有大夫作证。
那大夫是济世堂的,济世堂是仁王府开的。
明阳子出身仁王府,是清哑的师傅。
于是,给巧儿看脚的大夫都诊断她伤了筋。
方初就像自己审案一样,一条条审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有人证物证齐备,不用孙知府费一点精神,也没费一点口舌。
清哑问孙知府:“大人,此案该如何判?”
孙知府可不敢在她面前摆架子,见了她反对她躬身施礼。
他心下为难:这京都府衙的知府看着风光,可不好做。在京城大街上,一竿子扫过去,没准就扫中一个皇亲国戚,或者王公侯伯爵,或者内阁阁老、朝廷大员的家人。原先他在地方任官,也积攒了些好口碑;来京城混了两年,愣是磨平了棱角。不管大案小案,想要秉公办理,那也要能办得下去才行。
今天这案子,看着简单,谁知背后牵扯些什么人?
若是糊里糊涂得罪了人,那时断难转圜。
为保稳妥,还是先不急,回去弄清楚再判。
于是他赔笑道:“此案已大致清楚。只是还有些……”
随着他说,清哑眼神冷了下来。
她静静地问:“大人也觉得方家要抄了?”
孙知府愣了下,便急摆手道:“没有。本官从未听见这话。”
清哑又问:“以大人的经验,谢天良这情形该怎么判?”
孙知府作思索状,道:“这个……呃……”
清哑道:“大人不会说,他摔了一跤,就不用判了吧?”
孙知府忙道:“当然不是。”
清哑又问:“那这案子很复杂吗?”
孙知府道:“不复杂。看似简单。”——其实不简单。
清哑又问:“那大人还有什么疑问?”
——还是你蠢笨无能?
孙知府被她逼得无路可逃,干笑道:“这个嘛……呃……本官……”
清哑道:“大人有什么疑问,现在就问。所有当事人和证人都在这。等回去,想找人就没这么方便了。”
孙知府点头道:“郭织女说的是。”
看来今天不判不行了。
这时方初插道:“在下想起来了,是有个疑问:这谢天良刚才不是一个人来的,是和几位爷一起来的。谢家正被大理寺和刑部联合审问,谢天良的父亲和姐姐还关在牢里,他居然有胆来欺辱郭姑娘,说背后没有人指使怂恿,在下是不信的。大人先不急着判也好,回去下令彻查,一定要揪出幕后主使,是否和谢家有勾结。”
他盯着孙知府,眼露讥讽——这浑水你趟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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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口子双剑合璧逼知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