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轻声对方初道:“问清楚再说。”
方初也疑心,不过担心清哑,才气得口不择言。
严未央恼怒道:“谢吟月,你怎么说?”
谢吟月揶揄道:“蔡三奶奶是不是想说,是我指使妹妹在自己的饭菜中下毒,然后栽赃给郭织女?”
严未央冷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谢吟月不置可否,转向谢吟诗问:“你真这么恨大姐?”
谢吟诗猛抬眼直视她,激动道:“大姐以为妹妹该感激你?”
谢吟月心一沉,冷冷道:“我从不曾亏待过你。”
看这情形,谢吟诗竟然针对她,可她自从流地回来,一直把谢吟诗带在身边教导,实在想不通自己有哪点亏待她。
谢吟诗嘲笑道:“真是好大的恩情!大姐把谢家祖产都捐了,再赏给妹妹一口饭吃,就是天大的恩情了。可从前妹妹是谢家尊贵的姑娘,现在妹妹跟锦绣一样,不过是你赏一口饭吃的丫头而已。”
原来如此!
清哑惊讶地看向方初,那天晚上他还在说呢,果然就出事了;方初目光沉沉地盯着谢吟诗,像在掂量她说的真假。
韩希夷也明白了。
他那天得知谢吟月和谢天护所作所为后,当时就觉不妥,指称谢吟月做得太过了。谢吟月不以为然,说她和弟弟会从族中挑选合用的人培养,恩威并用,这样才能剔除那些心怀不轨的人。韩希夷听她如此说,谢天护也没意见,也不好再说什么。
谁知,谢吟诗居然为此对谢吟月下毒手。
谢吟月还不敢相信谢吟诗会对她做出这种事。
她严厉道:“是你太爷爷他们把谢家祖产拱手让人的!”
谢吟诗高声道:“可是官府已经判了返还!”
谢吟月冷笑道:“可是天护不愿接收。”
谢吟诗犀利道:“谢天护不愿接收,谢家自有人接收。你是出嫁女,有什么资格代他捐了?这祖产就是在你手上败的!”
谢吟月道:“是又怎样?各房把祖产拱手让人时,没想到后果吗?”
谢吟诗道:“太爷爷他们做错了,族人会恨他们;现在是你把家财捐出去了,为谢天护邀名。你还指望族人感激你?”
谢吟月冷硬道:“我不要他们感激,要恨便恨好了!”
谢吟诗被她决绝的态度激怒,悲愤质问道:“你对得起谢家祖宗吗?你配做谢家女少东吗?”
谢吟月道:“我当然对得起!正是为了谢家才这么做。”
谢吟诗流泪喊道:“不!你对不起!太爷爷他们做错了,家法也好,国法也好,该怎么惩治就怎么惩治。你不该祸及无辜!”
谢吟月断然道:“没有无辜!父债子偿!”
谢吟诗尖声道:“那你和谢天护第一个该死!”
谢吟月紧紧盯着她,眼中闪烁着怒火。
谢吟诗也冷笑,逼问道:“怎么,你不敢承认?偌大的谢家,当初名列织锦世家之首,你敢说不是你们父女把它弄败落的?换一个无能的,没有你这么‘能干’,不和郭家争斗,绝不至于走到如此地步。”
她将“能干”二字咬得重重的,透出浓浓的讥讽之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