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站在床边上下打量了下,坐在床尾,昨天几点睡的?
忘了,应该十二点多。柏沉松回,转身去门口的衣篮里拿衣服,抖开仍在床边。
应该是早晨送过来的,叠的像豆腐块似的。
柏沉松这边习惯性的一把扯开了浴袍的腰带,结果手上一顿,抬眼发现梁峰那货坐床边笑着盯他。
你能不能出去?柏沉松微微低头,抬眼挑眉看着他。
梁峰没动,张嘴一句,矫情。
柏沉松平时也不在意这些,都是男的换个衣服也没啥,但放梁峰这儿确实想避一避,这人眼神总是透着一股说不清的味儿,主要是死不正经。
扣着腰带的手指突然一松,柏沉松扬手把那件浴袍脱了,光着就套了条内裤,走到床边低眼看着人。
梁峰上下扫视他,从头扫到尾,盯着腿多看了会儿,笑着扬调问,怎么了?
梁峰腿岔着,向后仰着身子,手肘支在后面,一副慵懒痞像,腿中间站着柏沉松。
你。柏沉松走得近,膝盖靠在床尾边缘,突然弯腰俯身把梁峰圈了进去。
一种近乎于暧昧和压制的氛围及姿势,空气翻滚了两秒。
柏沉松开口沉着声儿,你坐我衣服上了。他语气顿了两秒,还有你能别用腿蹭我嘛,大早晨皮炎犯了?
从他刚才站在床边,梁峰就有意无意的用小腿蹭他,裤子布料蹭在皮肤上,触感还挺明显。
梁峰愣了一秒,瞧着人笑,挪了点儿身子,把背后的那条牛仔裤白短袖拽了出来,直接盖柏沉松头顶上,拖着声儿,好好穿。
柏沉松没张嘴,拽起衣服,起身扬起胳膊极其顺溜的套了进去,脚上也不知道故意还是无意,踹了梁峰脚踝一下,踹完装没事儿人,去角落拿了瓶水喝。
衣服还是昨天的衣服,等会儿还得回房子拿行李,他东西不多,就收拾了一个旅行背包,还没装满。
学校那边八点半发车。
有时间吗?吃个早饭?梁峰起身拍了拽了下衣服,插兜看着他。
来不及了。柏沉松扫了一眼发现没落什么东西。
要我送你吗?梁峰问。
柏沉松转头看着他笑了下,大忙人一大早过来就为了给我当司机,亏不亏。
他伸手从床尾拿了手机,走到梁峰面前,我打个车走一样的。
梁峰点头,偏身让了点儿位置,那回见。
柏沉松没说话,侧身出了房间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又转头看了一眼,梁峰在背对着打电话,估计挺忙。
南子发消息说在一楼大厅,车快来了。
下到一楼的时候出租车刚好到门口,员工站在门口整齐的喊了一声欢迎下次光临,气势大的差点儿把南子送走,吓得他一哆嗦。
南子一屁股坐在前座,转头,沉松,我刚下楼碰见上次奶茶店那个男人,叫梁什么?和你打架那个。
梁峰。
你们还真是走哪儿都能碰见,他之后没继续找你茬吧?南子问。
柏沉松手里转着张卡片,没有。
那就成。南子把脑袋转回去,但说真的,他那身穿着还真挺帅,我刚上楼半天没认出来,坐按摩椅上回忆了会儿才想起来,你说我也买身西装穿怎么样?帅吗?
他刚才..帅吗?柏沉松抓住字眼回忆了一下,就感觉挺模糊,但刚开门的时候他确实惊了那么一秒。
南子还回了一句,帅啊。
柏沉松笑了下,偏头看窗外没说话。
校门口的大巴已经来了,司机蹲在门边上抽烟,底下的行李层开了门,也就放了不到四个行李箱,大家东西拿的都不多。
还有半个小时。柏沉松跨腿上车往后走,接过南子的包帮忙放在顶上的行李层,吃个早饭?
南子笑,行,我还想吃生煎包呢,回回去都关门。
人家是早餐店,你回回都两点去。柏沉松抚了一把南子脑袋,弯腰下了巴车。
他跟南子是高中暑假认识的,当时还没进大学,学生提前拉了个预备入学的大一新生群,南子在里面就很跳腾,话多,柏沉松不说话,但把南子名儿记了个清楚。
后来是军训的时候,男寝几个人除了柏沉松都闹,大晚上出去喝酒打架,结果有一天大晚上南子给柏沉松打电话,说求他帮忙,柏沉松问他在哪儿,南子说在马路上被人开瓢了。
隔了没两天,大半夜的柏沉松又接电话,这回是南子进局子了,要交罚金领人。
都是上大学的人,谁愿意给家长打电话。南子那天哭天喊地抱着柏沉松腿,说以后跟他,差点给他跪着磕头。柏沉松莫名其妙刚入学就成了「监护人」,带了个尾巴。后面乔庭也是南子这个交际花拉过来认识的。
水煎包烫嘴,南子着急一口包进去,然后面目狰狞的拍桌子哈了两下。
多吃点儿,等会儿过去就是一直干活儿的命。南子吃了两笼包子,吃到人家大巴发车前三分钟才冲出去。
车里这会儿人多还算热闹,空调开的猛,柏沉松坐在最后面靠窗的位置,车子发动,他拿手机对着窗外的阳光和高楼拍了张照,发了个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