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择琛眉间一挑,“大学的时候我们见过?”
“见倒是没见过,”孔斯栖拖腔带调的说:“不过你的光荣事迹传遍了学校,我想不知道都难。”
靳择琛:“?”
孔斯栖嘴角玩味的笑意更甚,“说,经管系的系花猛追他们的系草,从高中跨省一路追到了大学。任其他人再怎么和系花表白示好都没用,系花看都不看一眼。”
他每说一句,靳择琛便怔愣几分。
学生时代的他,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联合势力争夺股权,这些东西他从来没听说过。
寝室有谁他都认不清,更不用说系花系草。
可是他就没见过比沈安瑜长得更好看的人,经管系系花除了她还能是谁?
孔斯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靳择琛的表情,随后嘴角的笑意不变,“后来大家都明白系花一定是爱惨了系草,人也就都放弃了,等着看一段校园爱情佳话,可偏偏系草不屑一顾,理都不怎么理系花。”
“这个故事还在学校论坛里盖起了高楼,一直连载,也不知道现在出没出结局。”
靳择琛眉眼轻垂着,半天没说出话来。
孔斯栖觉得自己真的仁至义尽,也没再多说靠在车边等保险公司来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句,“会有结局的。”
孔斯栖被这话弄醒,睁开眼时却见靳择琛站的挺拔坚毅,和刚刚下车时那一脸半死不活的样儿完全不同。
“孔斯栖。”靳择琛忽然朗声开口,“等出结局的时候,我们一起请你吃个饭。”
沈安瑜这两天不是很舒服,具体哪不舒服也说不上来。
没什么胃口,睡眠质量也很差。
昨天刘媛香给她打电话过来,一听她声音蔫蔫的有些不对,立刻就急了。差点连夜想过来,结果没有车。
沈安瑜好劝歹劝的,终于说服了刘媛香女士,让她坐了今早第一列动车过来。
也不知道是心里有事还是什么,她昨晚三四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今早才六点不到就又醒了。
她本来想去车站接,但是被刘媛香女士以“你要是敢来接,我就给你炖一个月的鸡汤喝,你看着办吧!”为威胁,而退缩。
沈安瑜从小到大都不爱喝鸡汤,现在口味刁了更甚,喝一个月简直要她的命。
看了眼时间,现在也应该下车了。
沈安瑜有些不放心的把电话打了过去。
源锡公寓外。
刘媛香边走边忍不住扭头催促着,“都说了让你不要带这么多东西,她看见了肯定得怪自己没来接站。”
“她爱吃,津城又没有。”沈远成提着两个大袋子,走的不紧不慢的,说:“再说她现在正是挑口的时候,这不是吃不下东西么。”
“合着就你心疼闺女了是吧?”刘媛香忽然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反问道:“你是能帮她做还是能照顾她啊。”
沈远成不懂这忽然燃起的胜负欲,随口转移了话题道:“你也是,定这么早的车,还让不让她睡了?”
“我订的时候也没见你揽着,还不是和我一样急着想早见她几分钟。”刘媛香哼哼唧唧的,但却有些犹豫了,“要不我们先在外面转转?”
话说着,怀里的电话忽然响了。两人手里都提了不少东西,折腾了半天才把手机拿出来。
“妈,你到哪了?”沈安瑜软软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刘媛香:“到小区门口了,怎么醒这么早。”
“知道你要来,高兴的睡不着嘛。”
刘媛香笑的嘴都要咧到耳根,“你这孩子……”
她刚要开口,忽然看到前面有个人背影十分眼熟。夏日的大清晨也穿的西装革履的,要不是手里提着两袋子早饭都以为这是要去开会。
刘媛香下意识的“唉”了声,“那不是——”
她说着,同时转头看向沈远成。
沈远成显然也认出了前面的人,冲着她猛使了个眼色,刘媛香瞬间会意,把话音给停住了。
那头的沈安瑜愣了下,问,“怎么了妈?”
刘媛香“啊”了声,十分自然道:“你爸刚才在我耳边抬杠呢,非要说小区门口种的是花生苗。”
沈安瑜愣了下,“……那是薄荷,驱蚊用的。”
她顿了下,过了几秒钟才再次开口,声音比之前有些局促,“爸也来了啊。”
刘媛香像是没听出她话音里的紧张似的,只说:“谁说不是呢,非要和我杠。”
走在前面的靳择琛也听到了后面的动静,声音有些耳熟,便下意识的回头。
那天之后,他天天来这,但是却没一次敢上去过。
不是怕丢了面子,落了个说话不算话的头衔,只是怕两个人在吵起来。
也不是没想过死缠烂打,但是又怕把人烦到适得其反。
所以他在楼下徘徊了两三天,实在是想见她,今早终于鼓足了勇气从车里下来,带着早饭上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