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既然给我,那就是我的。正好,不用去操心土地的问题。这地就在城外,长安县的辖区。种出花样来,就让崔成去献祥瑞。
“好了,各位兄弟,去处有了。”李诚皱眉,有点不舒服,似乎暗处有眼睛在盯着自己。难道问题出在农庄上?
有崔成这个兄弟在长安县坐镇,落籍这种琐事都不算事情了。集体落籍就是了,至于分到的永业田如何,那都是次要的。要不是为了改善生活,李诚也不愿意去种地。真是的,上一辈子干的是种地养鸡,搞绿色食品赚钱的勾当,穿越了还要从种地做起,心好累。
作为一个太监,高晋混的很一般,在城外的农庄里管事。本以为这就是太监人生的最低潮了,没曾想宫里来个太监,传了一道命令,这庄子换主人了。当今陛下,混到要卖庄子的地步了?这明显不可能,应该是赏给下面的人了。命令里没有让高晋回宫的话,而是让他无论如何要留下来,新主人做的任何事情,都要记录下来,自有人跟他联系。
高晋觉得自己太监人生进入了一个灰暗期,但是他别无选择。
踢踢踏踏的马蹄声远远传来,道路上一阵烟尘,高晋派人盯着路口呢,发现情况立刻站在村口,身后是庄子里一干老人。
战马出了城,总算是又有了撒欢的机会,风驰电掣一般的飞奔。离开鄯州后,李诚也没机会骑快马,今天算是过了一点瘾头。马在唐朝就是车的替代品,喜欢快车的人,在城区堵的想死。上了高速自然是要嗨起来,道理是一样的。
前方有人,李诚一勒缰绳,战马嘶鸣,前蹄高高抬起,身后三骑动作整齐划一,这都是在鄯州和草原上培养出来的默契。抬头看着前方的农庄,李诚心里忍不住吐槽了。
说好的小农庄呢?这庄子看架势,至少五十户人家。其中还有带围墙的宅子,红墙绿瓦的,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农庄。这农庄,不会是李靖自己的吧?
“奴才高晋,忝为庄子的管事,恭迎新主驾临。”高晋赶紧上前说话,身后的两个老农也上前来见过新主家。作为庄子里农户的代表,两个老农心里忐忑不安。这里本是皇庄,连土地带人口,都是皇帝的私产。现在换了主人,不知道对待这些下人,会是怎么一个章程。以前还给大家留一半产出,新主人不知道如何。
李诚听到高晋的公鸭嗓子,立刻意识到这里面是谁在搞事,没想到还是掉进了李世民的坑。算了,既然来了,该干啥就干啥。
“我叫李诚,这庄子以后就是我的了。庄子里的事情,一切照旧。带我去主宅吧。”李诚有点心灰意冷,被人觊觎的感觉真不好,不就是想过点安静的生活么,要求很过分么?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今后这里全是李世民的眼睛,皇帝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
高晋心中大定,面带喜色上前给李诚牵马,李诚翻身下马,缰绳递给他,态度很随意,就像对一个普通人。丝毫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这点让高晋越发的安心,这主子不难伺候。
李诚知道他是太监,历史上太监出了名的小心眼。想到这庄子可能随时被李世民收回去,李诚觉得自己就是来打工的,自然对这个太监很客气。话说回来,一个现代人的思维里,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出柜都笑呵呵的当热闹看,一个太监不算啥。心里有点好奇,但李诚对高晋的尊重,那是骨子里带出来的。唐朝人无法理解。
“庄子里又少土地,多少户人家?”李诚一边走,一边随口发问,了解一下情况嘛。万一李世民不收回去呢?这也不好讲。
“三千亩水浇地,还有两个山头,都是这个庄子的产业。农户正好一百户,不算老弱,壮劳力得有三百人。”高晋一番介绍,李诚在心里无奈的算计一番,三千亩的小农庄,三百个壮劳力,大概一个人种一百亩地。这唐朝的农耕水平,得低到什么程度?
再一想也不奇怪,唐朝经历过隋末的战乱,人口锐减,一个人种一百亩地其实不稀奇。要求唐朝的百姓精耕细作不现实。
“这些农户与农庄是个啥关系?”这个问题,李诚必须搞清楚,他们肯定不是普通的民。不然一个丁男有二十亩永业田,还有八十亩口分田,哪有精力给农庄种地。
“这些农户,都是早些年闹蝗灾,水灾的时候,逃荒到了西京,陛下收容下来一批在此安家。灾荒过去,一些农户回去了,这都是剩下的。算是陛下的奴婢,如今庄子归了主人,农户自然也都是主人的奴婢。”
李诚呆住了,就这样成了大地主了?李世民也太任性了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