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报答他不赶自己出去,又将厨房掌舵人权利归还给自己。
尹湉湉决定大方一回,起个大早,给阮平朝做个金陵早点。
尹湉湉从未去过金陵,可教她功夫的酒楼管事李叔就是金陵人,所以她从小也听过见过不少金陵的美食。
李叔经常说起金陵城绿柳居的豆腐皮儿包子和桂花糖糕。
听说绿柳居的大师傅祖上是在御膳房当御厨的,所以点心做的那叫一个别致,每回李叔说起来都馋的直咂嘴。
脑海里回忆着做法,尹湉湉将嫩豆腐皮用热水先烫一下,切成同样大小的四方块放在一旁备用。
紧接着她用猪肉、香菇,木耳,青菜,虾仁等食材加上油、盐、姜丝、糖、麻油调成馅料。
喷香的猪肉馅泛出阵阵油光,就连一旁的于嬷嬷都说:“还没上锅蒸就已经够香的了。”
馅料做得了,用嫩嫩的豆腐皮包裹起来,顶上用细细的葱叶固定好,然后再放在竹屉里蒸熟就可以了。
实际做出来不过装了一小盘而已,可尹湉湉整整折腾了一个早晨。
金陵人士喜欢吃的东西怎么这么麻烦,好在阮平朝已经适应了自己的手艺,也对蜀中菜很适应了。
要不然天天蹲在这儿拿豆腐皮包包子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光吃包子实在单调,尹湉湉又冰了一壶米浆,一块送到了阮平朝的饭桌上。
想着阮平朝吃到家乡食物时候那种喜悦的心情,她心里头就止不住的雀跃。
做完了这一切,她把食盒递到银宝的手里。
并不自己去讨那份功劳,而是手脚麻利的收拾起自己的用具,推上小车子直奔集市,出摊去了。
喧嚣叫卖,揽客送人,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尹湉湉就觉得心情大好。
摊子摆得了,她闲来无事去李大娘那儿闲聊。
出来摆摊目的就是为了寻姐姐,她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听消息的机会。
听她问起京城这一年多内,是否有手艺精湛的蜀中厨娘问世。
李大娘摇摇头:“手艺精湛的厨娘恐怕都进了王府、酒楼其他地方了,咱哪能知道。”
姐姐如果一直都在京城的话,那么肯定要寻个立身的法子,难道真的像李大娘说的那样进了那家高门王府?
尹湉湉正在琢磨到底姐姐在京城还是已经去了别的地方。
正在这时,自己的摊位上传来一个男声:“这儿摊子有没有人啊,给我来碗面。”
来人身穿一身红色的朝服,顶上绣着尹湉湉也看不出是啥,但是模样像鸟似的补子,看样子是刚下了早朝的官员。
因为阮平朝的缘故,尹湉湉对京城当官的有种自来的亲近感。
她答了声哎,然后手脚麻利的下了碗面浸过凉水以后送到了桌边,紧接着她又端上一碗酱汁。
男人看着色泽亮丽又泛出肉香的酱料,眼睛亮了,问道:“姑娘可是蜀中人?这花椒、茱萸和川椒在京城的馆子里可实在是很少见的。”
尹湉湉遇上会吃的,顿时高兴起来,她坐到男人身边陪着他闲扯。
原来这个男人原来曾经是云游四海的一个郎中,所以走遍了大江南北。
对于尹湉湉这手标准的蜀中手艺,自然一下子就给认了出来。
尹湉湉羡慕的说道:“那你怎么当官来了,四处云游多好啊,多自由。”
她有时候觉得像阮平朝他们这样每天早晨天不亮就要去上早朝,然后整日考虑一些家国大事的人,十分辛苦。
尹湉湉觉得这跟游方郎中相比,可太无聊了。
男人笑道:“小丫头,你还是太小,你不懂啊,人到了一定的年纪自然要琢磨稳定下来的事情,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嘛,在京城有个小官职,每个月都俸禄拿着。”
说话间,尹湉湉闻到男人身上飘出来的一股奇妙的香味,便好奇的问道:“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
那种香味既不是女子的脂粉味,又不是段启山用的那种香胰子的味道。
带着点清冽的药香味。
男人下意识低头去闻,香味淡淡的,几乎都飘散在风里。
他不得不感叹这小丫头鼻子的灵敏程度。
“不过是些麝香的味道,倒是你,鼻子这么厉害,像个小狗。”男人打趣道。
尹湉湉不无得意的笑道:“那是了,做厨子的,五感都得特别灵敏,缺一不可。”
两人聊得投机,男人又对尹湉湉的手艺赞不绝口,吃完一碗又要再来一碗。
可他再来一碗的话还没说出口,突然感觉腹部一阵绞痛。
他捂住肚子,突然对着尹湉湉大喊道:“小丫头,快,快帮我叫个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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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街外的顺天府衙,此刻。
“银宝已经将孙姑娘的来历查的清清楚楚了,不出主子所料,确实就是郝家送过来的探子,本想着那天能碰上段少爷,可没想到咱院里还有个爱行侠仗义的尹姑娘,咱们已经拿了证据,现在要把孙姑娘抓了吗?”
阮平朝负手而立,轻哼道:“我看过那姑娘,不像个套路深的,留着吧,量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这个孙玉秀也是个可怜人,不过是因为弟弟被扣在了郝家,所以才不得不受人摆布的。
只是这个棋子作用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