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和亲将军阿翘</h1>
看这样子,段樱离也知道自己这铃铛是没有办法要回来了,只好狼狈地先从马车里爬出来,把花轻雾也扯出来,要等待容清重新弄好马车,三个女子便走到一边去稍事休息,好在几人都没有受伤韧。
段樱离这才发现,他们处于山角下,可能是山上滚下来许多石头,现在这些石头都被白雪覆盖着,马夫看不清路,所以才会如此颠簸。
女将军忽道:“你叫小离?”
段樱离微微一怔,“嗯。”
女将军点点头,又上上下下地将她打量了好半晌,段樱离被看得心头发毛,好在这时候容清已经把马车重新整理好了,干脆派了几十个兵勇去前面踩路,三个女子又上了马车,这一阵折腾,几人心中各有心思,都沉默着。
后来的几天里,一切都很顺利,花轻雾比划着,“将军是个好人,我们的运气真好,能够遇到她。”
段樱离点点头,也觉得这次真的是上天眷顾,才使她顺利到达这里。
发觉不对头的时候,已经是坐上这辆马车的第七天,白天在车里,女将军道:“今晚就到大历和东夏国的交界之处了,你们要去的是东夏,所以就要和我们分开而行。好在,通往东夏的路上很繁华,你们有银子自然不会很狼狈。”
段樱离又很诚心地道了谢,女将军却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傍晚的时候,果然就到了一个无名小镇,镇上除了客栈和车马店,再无别的经营,就是专做过路客的生意。
待容清把一切打点停当,几人才进入客栈,容清已经让人置办了一桌酒宴奋。
虽然说在马车里过得不错,但到底不是热饭热菜,现在闻着这酒香肉香,便连几个女子也忍不住咽起了口水。
女将军道:“明早我们就要分手了,今天便来一起吃个离别宴。”
段樱离也不好客气,点点头,在女将军下首坐了。
发现花轻雾还站在段樱离的身后,女将军道:“小雾也做吧,都是一路辛苦,也不要主仆分得那样清楚了。”
段樱离道了声谢谢,向小雾点点头。
女将军也不多说,给段樱离和小雾斟了酒,也不打招呼,自个就先干了好几杯,清冷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哀愁。
好在段樱离也不是多话之人,三人且吃且喝,自斟自饮,倒也自在。
之后女将军喝得有点多了,被容清扶进客房里,段樱离和花轻雾也进入了自己的客房,这房子可比牌坊镇的房子不知道好多少倍,炕烧得暖暖的,桌子上甚至放了只花瓶,里头插了两根寒梅。
这几天癫得他们骨头都要散了,花轻雾一下子瘫在床上就起不来了,反而要段樱离替她盖好被子。
段樱离虽然也喝了酒,毕竟她是自我克制惯了,所以头脑还是很清醒。想到明日有可能就能够进入东夏国境内,她的心情也很是复杂。
这一路其实听到不少有关慕风的消息,他建国了,他制通关文书了,他的玉矿成为肥肉被西凌和大历觊觎了,他性格残暴冷酷无情了等等……
她听着,有时候觉得这就是慕风,有时候又觉得不是,比如他们说他性格残暴,冷酷无情,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的。
或许,身在高位,就会有这些流言蜚语吧,就像凤青鸾那般温和醇厚的人,也有人说他是暴君呢。
这样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迷迷糊糊间觉得身上有点冷,睁眼一看,原来是花轻雾翻了个身,把被子扯走了。
她无奈地笑了下,干脆打算起身上趟茅房,轻轻地推开门走到楼梯拐角处,忽听的某处有人说话,而且正是女将军与容清的声音,她不免留了心,只听女将军道:“容清,你说过,无论我做什么,你都支持!”
“可是这关系到大历国与车师国是否能够互为友邦,乃是家国大事,将军切勿如此任性。”
“呵,现在你跟我讲什么家国大事,那当初你还说,你愿意为我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只要我感到幸福快乐!可是现在,你却要亲自把我送到火坑里去,你当真是很爱很爱我啊。”她的语气中满是嘲讽。
“阿翘——”容清语气里满是受伤。
看来,阿翘便是这位女将军的名字了。
“总之你不要拦我,立刻让我走!”
随着说话声,一个人影从楼梯下走出来,原来他们此时正在段樱离脚下,段樱离觉得他们应该在聊很重要的事,想要回转又怕弄出声响,干脆坐下来静悄悄地听着。这时,云清也走了出来,大堂里二人的身影在深景中显得很是模糊。
“好,你走,让兄弟们都去送死好了。”
“你是害怕交不到人,无法交待吧?你真是死脑筋!好,我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她咚咚咚地上楼来,段樱离躲她不及,居然被碰个正着。女将军二话不说,伸掌便往段樱离的面门拍了一下,段樱离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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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她静静地躺在客栈的房间里,想到昨晚的事,马上坐了起来,赫然发现头很重,用手摸摸不知何时头上竟然戴了很重又大的饰物似的,还叮当做响。这是怎么了?她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大红的裙子,大红的罗衫,还有皓腕上,左右各截着几十只金银玉镯子。
好像是哪家的姑娘,为了表现自己的富有,恨不得全部家当都上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