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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以情论情(2 / 2)

“哼,你以为我不敢吗?”拓跋眼里燃起熊熊火焰。

襄阳闭上眼睛,仰起脖子,一副视死如归。

“拿刀来!”拓跋咬牙朝身后士兵伸出手去,士兵们都不动,只是惶恐的跪了一片:“请少主三思!”

“你们……”拓跋握紧了拳头:“好,你们不拿是不是,我自己来!”他发了疯的冲到小羽的坟前,一脚踢倒香烛,然后把拜祭的点心和水果踩踏于脚下,碾出一片泥泞。

“住手!”襄阳受不了了,她一把抽出旁边士兵腰间的长刀,身体旋转而过,刀锋已然准确地落在了拓跋的脖颈之上,速度之快,态度之决,让所有人不由惊呼。

一丝血水顺着拓跋的脖颈缓缓滑落,拓跋目光深邃的望住襄阳,襄阳从那里看到了黑暗及绝望。

“你真的会杀了我,对吗?”他的声音暗哑低沉。

襄阳忍住全身的颤抖,泪水浸湿了苍白的脸颊:“不要逼我。”

点点头,他垂了眼眸,推开横在脖子上的刀,淡然的转身,高大的身体竟满是沧桑。

看着他和士兵们越离越远,襄阳的手再也无力,刀从她的手中随泪一起坠落,不知何时,雪已经弥漫整个天空,漫天晶莹的雪花翩跹起舞,似花瓣凋零一般的洒满浩瀚天地……

“少主妃……”襄阳制止了行礼的丫鬟,轻声问:“柔妃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一直昏睡不醒。”

“我进去看看。”襄阳撩起门帘轻步走了进去。

黛柔紧闭双眼躺在床幛中,她原本娇媚的脸庞因未施脂粉,反倒清素淡雅,一张嘴唇惨白没有血色,人明显的消瘦了许多。

襄阳拉起她放在胸前的双手,不觉感叹,人生一切不过如此,得到了如何,不过都是过眼云烟,最终还是一场梦。

“姐姐,你现在一定很难过吧?你一定在怨恨小羽,怪她让你失去了所有。”襄阳轻声呢喃着:“我怎么敢奢望你的原谅呢!只是小羽定有她的苦衷,如果你也想要知道真正的原因,就醒来吧,我们一起找出幕后真正的凶手,为你和你的孩子报仇。”

看着床上的人依旧毫无反应,襄阳深叹口气,起身为她盖好被子,这才慢步走出了房间:“我回去了,如果柔妃醒了,请立刻通知我。”

“是!”

襄阳前脚刚走,后面立刻闪出一个人来,她一张脸均被黑纱蒙着,全身颤抖不止,冷汗顺着额头直流,她不是别人,正是莫珠,她侥幸没死,只是从此再也不能以真面目见人,那一张被毁了的脸连她自己都觉恶心。

她恨小羽,恨她毁了自己,那天的经历总是历历在目,她杀了她,是她在别人赶来前,趁小羽懊悔不已、捂面痛哭时,忍着疼一把夺过剪刀,然后残忍的将剪刀钉入了小羽的胸膛……

如今,她成了救主有功的奴婢,却也成了一个见不得人的鬼,但是,眼下连这虚有的功劳也随时会随着柔妃的清醒而暴露,到那时,只怕她的下场会比小羽惨上千万倍。

站在床沿,莫珠俯视着一动不动的柔妃,她的唇角漫起一丝狰狞的笑,眼睛里聚满了杀意,慢慢俯下身,伸手握住柔妃的脖子,一点儿一点儿用力……

“我来看看妹妹,柔妃今天有擦洗身子吗?”沁儿笑盈盈的走进门,问门口忙碌的丫鬟。

“是,已经洗过了。”丫鬟答应着,看沁儿走进去,不觉纳闷:“今天是什么日子,端端都选在今天过来?”

可是不多时,忽听见里面一声惨叫,所有人急忙奔进去,只见沁儿指着柔妃,满脸惊恐,人们顺着她所指望过去,不觉都吓呆了,柔妃嘴微张,舌头外吐,脸色呈酱紫色,脖上一条深深的掐痕非常显眼,看样子已经死了。

拓跋阴着脸,克制自己倾听着仵作的分析:“看样子是被人掐住喉咙致死,从手上的力度来推断,应该是女子所为,身体的温度推测,时间不久,顶多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拓跋撇眼看着跪在地上发抖的奴仆们,沉声问:“说,在这一个时辰里,都有谁来过,进了这房间?”

“回……回少主的话,这段时间先是少主妃来过,接着是莫珠,后来就是蓼主子了。”

“少主妃?”拓跋眼神暗淡,自语道:“她来干什么?”顷刻,他又抬头继续问:“是谁发现柔妃遇害的?”

“回少主,是蓼主子。”

“哼,这么一目了然的事,还用得着分析吗?少主妃走时柔妃并无任何不对,蓼主子来了就出事了,那么凶手除了中间这段时间的莫珠,还能有谁?来人,将这该死的奴才拿下!”拓跋一挥手,立刻来人将莫珠从人群中拖了出来。

“我没有,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我是冤枉的,少主,冤枉啊!”莫珠凄厉的喊叫着。

拓跋却连瞧都不瞧,只对等候下令的士兵道:“带下去,先关入大牢,明日一早府外杖毙!”

“是!”

“不,真的不是我!冤枉啊!……”莫珠喊叫着被拖了下去。

襄阳和沁儿都白着一张脸站在旁边,不能相信黛柔就这样走了,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转眼间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你跟我来!”拓跋回眸盯着襄阳,淡淡道。

襄阳一怔,心下虽然对他有些埋怨,但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一起步入了内室。

拓跋背手立在窗前,看着外面萧条的景致,内心不觉徒添了些伤感,仅一个月不到,他就接连失去了孩子和妻子,就算他是一个冷血的人,也不得不动容了。

“你为什么要去黛柔的房间?”冷冷的开口。

襄阳的心不觉揪在了一起,她天真的以为他们也许会彼此坦诚:“回来后一直没去看看,总是过意不去,所以……”

“既然一开始没有看,后面就更不应该去看!”拓跋忽然怒道。

襄阳愣了,抬眸对上他火红的眼睛,心更加凉了几分:“我只是想去看看,她的伤是因小羽而受,我怎么能够当作不知呢?”

“哼,这就是你看的结果,你们主仆真是好啊!一个直接害死了我的孩子,一个不甘心,又间接连孩子的母亲也一并送上了天,这回真就团圆了。”

“你怎么这么说,我何来间接?”襄阳瞪住他,眼眶迸出眼泪来。

拓跋怔了怔,心不觉一疼,垂下眸,他捏紧拳头继续道:“你好好想一想,为何黛柔前面什么事都没有,而你刚看完,就立刻出事了?哼,这你还不清楚吗?”

拓跋抬起黑漆漆的眸子,深深盯住襄阳,淡声道:“停手吧!此事到此作个了解吧,我不再追究小羽的过错,那莫珠必和小羽脱不了干系,我让她去陪葬,我已经累了,最近府上的事情太多了,我们都不要再追究了,就当一切从不曾发生过。”

襄阳震惊了,她愕然的看着拓跋:“你说不追究?难道死了的人都要这样不明不白吗?不行!”襄阳有些激动地喊道:“无路如何,小羽的事情我一定要查清楚!”

“你又想违背我吗?”拓跋深黑的眸子里寒光乍起。

“我并没有想要违背,只是我必须要还小羽一个公道。”襄阳尽量放缓口气,她不希望看到他生气,她知道他已经很疲惫了。

“公道?哈哈哈!公道?如果要公道?那么几年前,我就应该给我父母一个公道,这世上不公道的事情太多了,难道你都要管不成?”拓跋仰头大笑,旋即顿住,一眼不转的看住襄阳。

襄阳叹口气,上前伸手想要抚去他眉宇间的阴霾,拓跋却一把按住持襄阳的手,握了握,然后一把丢开:“我说了此事到此结束,不许再查,否则,违者——”他停了停,紧紧对上襄阳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立刻处死!”

“为什么?”襄阳不明白。

拓跋不再看她,和衣躺倒在床上,用手掩了眼睛,淡淡道:“出去!”

襄阳定定看了他许久,然后憋着一口气拂袖而去,她不明白,她完全不明白,拓跋到底在逃避什么呢?难道他真的害怕了?

襄阳一路冲将出去,她来到地牢门口,此事,就算是死,她也要弄个明白。

“少主妃,请回!”门口两位士兵拦住了她的去路。

“既然知道我是少主妃,还不让开!”襄阳满面怒气。

两个士兵忽然齐齐跪倒,却依旧不让开:“少主妃,请回吧,少主已经下令,在明日杖毙人犯前,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眉头一皱,襄阳知道自己已经来晚了,看来少主也是下定了决心。

天空蒙蒙的亮起来了,几日的大雪,使得天空明净一般的清亮,空气中透着冷冷的清新,走在厚厚的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声响不断。

这时,少主府的大门忽然打开,一行人拖着一个不断挣扎求饶的女子从里面走出,后面两名士兵各手拿一根棍棒,紧随其后,他们全都冰着一张脸,对女子的哭喊无动于衷。

“少主妃,他们出来了!”一旁早等在门外不远处的丫鬟对身旁一身素白的少女道。

少女缓缓抬起头,注视着那行人在雪场中央停住,然后将女子扔在雪地里,“真儿,拿来。”少女伸出手,丫鬟将手里的篮子递上。

“你还喊什么呀,现在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谋害少主的妃子,我看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一个士兵不耐烦地举起手中的棍棒,就要落下。

“啊!”女子捂了头,等待疼痛的来临。

“且慢!”众人一愣,回首就见一位盈盈少女漫步走来,漫天白色的雪地中,她便犹如吐露芬芳的雪梨花,清新脱俗,明媚动人。

“少主妃!”众人跪下。

“起来吧!”少女径直走到女子身旁停下,女子抬起头来,惊恐的看着她,呢喃道:“你是来报仇的吗?我已经是要死的人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满意?这话怎么讲?”少女冷笑:“难道你死了,其他人就能活过来了吗?你做过的事情,仅是一个死便能解决得了的吗?”

女子瞪大眼睛,从沙哑的嗓子中挤出难听绝望的声音:“那你想要怎样?”

“说出实话,告诉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哈哈,我为什么要说,说了就可以不死吗?”女子极力掩饰自己的恐惧。

“不能!”少女静静望着她道。

她的眼睛墨黑透亮,里面没有一丝波澜,静的如同一潭深水,女子在那样眼神的注视下,慢慢静了下来:“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猛然,她抓住少女雪白的裘袍,祈求道:“少主妃,我知道少主最爱您了,求您帮帮我,哪怕让我干最脏的活我都愿意,少主妃……”

少女轻轻剥落女子的手,雪白的裘袍上一片肮脏,蹲身,少女从篮子中拿出一壶酒来,倒在一个小瓷玉杯里:“天冷了,暖暖身子,你还有什么要求,我能为你做的,我会去做。”

女子无力的躺回雪地,双眼空洞无神:“柔妃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她,平日里她虽然刁钻刻薄,可是待奴婢不薄,奴婢下不去手,是有人要害我,少主妃——”女子抬起眸,深深望着少女:“你是个好人,就帮我查出真正的凶手,替柔妃报仇吧!”

端起酒,女子一饮而尽,一滴悔恨的泪自她眼角滑落,俯身叩地,她颤抖着声音道:“少主妃,小羽是我杀的,所有的事都与我有关,是我逼死了她,我……”

“为何还不动手!”忽然拓跋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士兵们一怔,刚要下跪,他却一摆手,冷淡说道:“立刻动手!”

“不用了,她已经死了!”少女缓缓站起身,转头望着寒冷如冰的拓跋。

拓跋忙低头去看,那女子果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士兵上前探了鼻息,冲拓跋点点头。

“为什么?你难道不想看到她受罚吗?”拓跋不可思议的问。

少女摇头轻轻凄笑,松了手中的酒瓶,任酒水从瓶中流出,缓缓融于雪中……

月色渐渐笼罩了整个天空,木兰苑外一片肃然寂静。

襄阳拢腿坐在卧椅中,第一次显示出一个少女的无助和凄然,漆黑的睫毛垂在眼前,遮住了她暗淡忧伤的眸子,在皎洁的脸庞上投下一层阴影,她的手里紧紧握着那把精致的弯刀,柔皙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着苍白。

咯吱!”门被推开了,襄阳恍惚的抬起头来,一双幽黑水蒙的大眼睛深不见底。

“少主妃,军师来了。”真儿小声地说。

荙愿从真儿身后走进来,看到这样一个无助的少女,不觉愣了愣:“少主妃,不知深夜传唤属下有何事?”

“琉璃五彩石的结果可以告诉我吗?”襄阳淡淡开口。

荙愿一怔,垂下眸去:“少主妃还用得着问我吗?想必您已经知道结果了。”

“我要听你的结果。”襄阳握着刀的手更紧了些。

荙愿观察着这细微的变化,躬了躬身,行了一个正规的礼,才轻声道:“少主妃,死者已矣,生者却不能无畏,此事不如……”

“是南院大少主耶律萨奇?”襄阳打断他,冷着眸子问。

“……”荙愿将身子躬的更低了些,半晌才道:“是!”

话音刚落,只听得“哗”一声,襄阳从刀鞘中抽出锋利的弯刀,放在眼下细细端详,弯刀透射着月色的青光,泛出阵阵阴寒。

荙愿直起身,拧紧了眉头:“请少主妃三思!”

“三思?荙愿,如果此时换作是你,你又会如何处之?”襄阳只垂眸看着刀。

“这……属下会做出和少主妃一样的事。”荙愿略微沉思,如实回答。

“既然如此,你还要拦我吗?”抬眸,襄阳问。

“属下还是会拦。”荙愿再次躬身。

“为什么?”襄阳蹙眉。

“……我想小羽也不希望看到您为她以身犯险。”荙愿避开无情的权益厉害,而以情论情。

襄阳果然一颤,恍惚间小羽仿佛就立在眼前,盈盈笑着说:“小姐,为了那样的人而伤害到自己和少主,不值得!”

“小羽!”泪水顺着脸庞滴滴无声滑落,襄阳的心狠狠地疼着。

荙愿和真儿默默伫立一旁,看着这样的襄阳,不论是谁,都怕是要同样心痛的。

翌日。

风轻云高,难得的好天气,厚厚的雪在少主光的照射下闪耀着星光点点。

“少主妃,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不如……”真儿兴高采烈的推开房门,却见房间里空无一人,心下暗想不好,连忙朝荙愿那里跑去。

“你说什么?少主妃不在房里?”荙愿听闻忽地站了起来,他面色凝重的看了看脸色青灰的真儿,认真道:“你先回去,千万不要让外人知道少主妃出府了,知道吗?”

“是,奴婢知道了。”真儿慌慌张张的奔了出去。

荙愿立在窗前蹙眉凝思了片刻,不觉叹气,少主妃啊少主妃,您这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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