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怪他。若被人知道堂堂敌国宏祈王上字登基以来,只临幸过两次妃子,不知要怎么被嘲笑。
这大半年来,他都过着和尚一般的生活,对女性不闻不问,而御医台那些人不免尽职尽责的替他担心不那方面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毛病,张元初也几次涎着老脸关心他的后王宫生活。
“吟儿,继续叫我的名字。”拓跋硕的声音开始有些沙哑起来。
“曦琰,你怎么了?”苏妲拉也听出了不同,抬起脸来问他。
她的脸红得滚烫,而且经历了一天的事情,她身心俱疲,但她知道自己此刻定然不能够拒绝他。她也不忍心拒绝他。
“吟儿,我怕我会伤了你呢,可我又真的好想你……”拓跋硕气息有些粗重,他自然也能感觉她身体的疲惫。
苏妲拉就像一片羽毛轻轻在他手里飞扬,拓跋硕万分怜惜,宁愿那火真的焚伤了自己也不愿弄疼她。
苏妲拉觉得自己似变成了蝴蝶,懵懵懂懂的跟着拓跋硕向未知的前方飞去。
她路过盛开的鲜花,路过甘美的泉水,路过许许多多美好的风景,然后才发现,最美的风景,其实眼前的那个人。
拓跋硕骤然带她去了一朵云上,让她控制不住叫出了声来。
“曦琰……我好喜欢你。”苏妲拉柔声道。
拓跋硕的确很温柔,但却温柔了一夜。
终于到了接近黎明时分的光景,拓跋硕抱着苏妲拉沉沉睡去。
“王上,王上该早朝啦。”小宁子在屋外细着嗓子喊道。
也不知他喊了多久,拓跋硕和苏妲拉终于从酣睡中醒来。然而两人都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
他们看着对方,俱觉得昨晚好似做了一场五彩迷离的美梦,那美梦那样馥郁,尽管如今这般疲惫也值得。
这他第一次早朝缺席。苏妲拉见他真的累着了,也不忍心拿出明君之道那一套来勉强他去。
曦琰这样累,就让他休息一下好了。苏妲拉心里这样想着,然后伸手抱住他的手臂,睡进了他的怀里。
拓跋硕知她默许了自己的小懒惰,于便心无负担拥着她继续补眠。
屋外的小宁子知拓跋硕不会去早朝了,便赶回了朝会殿,打算跟那些大臣说明拓跋硕身体略有不适,让有事禀奏的臣子留下奏折。
小宁子回到内王宫后才知道这里俨然乱成了一团。
先是清晨时慕子翎得了急病死去,御医说患了绞肠纱。然后吏部林三丰被革职,而吏部问话室的赖无明更在午时要在街心处被处以凌迟千刀万剐的极刑。
大臣们遂要求见拓跋硕,德德只拦在大殿外,说他骤失爱妃,精神悲恸,不便打扰。好在吏部的人本来就人神共愤,也没人替这两个人说好话,这些大臣只想当面知道缘由而已,如今见拓跋硕身体不舒服,便留下奏折离开了王宫。
这一切自然在拓跋硕掌握之中,他早已料得早晨的轰动,索性躲在温柔乡里且梦一生。
接下来的那些事情老公公德德自然知道怎么处理,再说他也真累了,难为有苏妲拉这里这个桃花源一样的地方给他歇息。
总算所有的乌云都散了,云开见月明,拓跋硕只觉得肩上的重量陡然轻了许多,至于还有一些隐忧,他现在也不想再去管。她在他身边,这才最重要的。
拓跋硕搂着她竟从早晨一直睡到了日暮西山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