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的丧期一过,他便央着父母将他送进了御医台学医。商人之家不能参政,学医他提高自己地位的唯一途径。
总有一天,我会替姐姐报仇,杀了你这负心人!箫真然每天都会将这个目标想一边,一刻不停的鞭笞自己,最终成了张元初最得意的学生,最有望接替院史之位的人。
苏妲拉中蛊毒那一回,他之所以会比拓跋硕那么还要了解拓跋旬识蛊毒,就他一直以来对拓跋旬的调查所得。他推荐拓跋旬来救苏妲拉时,就想着如果王上真的批准,他便害死苏妲拉,让拓跋旬受罚。
此事不成之后,他只好又按兵不动的等待着时机。慕子翎贿赂他陷害苏妲拉的时候,他之所以答应,也只不过从殿涯口中听出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譬如拓跋硕和慕子翎不能生下生来带毒的儿子。
他收集了沾有胎血的被单,趁御医台的人不在便偷偷进行研究,希望以此推出小皇子拓跋旬的孩子,这样他便可以让拓跋旬接受他早该有的惩罚。
只可惜这么久了仍旧一无所获,而今拓跋旬竟然找上门来了!
“你隐藏在御医台这么久,为了报复我吧?”拓跋旬妖魅一笑,突然靠近箫真然。
箫真然猝不及防拓跋旬会这样直接的说出来,依旧惨白着脸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如今我不能死呢,”拓跋硕斜坐在椅子上,酒红的长发慵懒垂下来,“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些事。”
箫真然终于反应过来,眦睚欲裂,几乎咬碎一口银牙,“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他此时若有刀在身,肯定会一刀捅过去。就算知晓面前这个人的武功深不可测,他也想不顾一切的捅过去。
“凭你在意你的姐姐超过一切。”拓跋旬一笑,“我若向外散布你姐姐因为男人不要她了,所以她才自尽的,你待如何?”
拓跋旬已经不太记得楚楚,那种深闺里的女子都差不多的,害羞胆小,总一个劲的求要承诺。他向来不喜欢承诺的人,而且就算承诺过,他亦懒得记得。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姐姐,为什么!她都已经死了,你还想毁她名誉!”箫真然终于失去理智冲了过去,可惜拓跋旬轻轻一挥手,他便狠狠摔在了墙上。
“不要招惹怪物,我只要你告诉我,你答不答应?”拓跋旬的眼神依旧慵懒,只那里面的冷光却让人想起妖魔。
拓跋旬要他做的事情倒也简单,只每日在拓跋硕喝的参茶里加一点火赤草,以及昭乐陶若出了什么事,他便站在她一边就行了。
火赤草专治体寒的草药,若正常人吃多了,便会变得易怒暴躁,武断专行。而它熬出来颜色黄色,混在参茶里亦看不出来,至于味道,则更察觉不出来。
箫真然答应了,但这并不代表他便对拓跋旬束手无策。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策,虽然用时可能会有些长,但他相信绝对可以置拓跋旬于死地。
他等了那么久,也不在乎多等那么一会儿。
拓跋硕与小宁子回到了御书房,李远已经将书信放在了书桌上。
“臣观漠寒边境防守突然严密,且每日操练之声不绝于耳,为恐漠寒狼子野心,特此急报于圣上。”
节度使顾多并没有带来时候十万火急的事情,不过拓跋硕却很欣赏他这种居安思危,时刻警惕的精神。
“昭轩新王上位想省顿兵部呢,还另有其他的企图?”拓跋硕淡淡想着。
之前昭轩甫一登基,拓跋硕便亲笔写了封道谢信,并派使者带了礼品一并送过去。昭轩亦好好招待了敌国的使者们。
俨然两国交好的明证。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此时情况还不明朗,但拓跋硕还亲笔回了封信让顾多亦加强防守,时刻注意漠寒的动向。
“王上,您操劳一日也累了,喝些参茶吧。”小宁子端着一杯参茶走了进来。
“放着吧。”拓跋硕在思考着训练新兵的问题。
“王上趁热喝吧,冷了就不好喝了。”小宁子很尽职尽责。
拓跋硕懒得听他啰唆,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就挥手让他下去。
待他处理完国事,夜色已经深了,他觉得胸口有些燥闷,于便就近回了大殿,不再回到苏妲拉那里。
而朝云王宫这边,睡在床上的苏妲拉正望着天上的月亮,心里还存了一些念想。
她想着,拓跋硕这么晚还出去,肯定哪里又来了急奏,然后他处理完事情见着晚了,所以才没有过来。
应该这样的吧。不然如果他一早就打算留在晶华王宫的话,那为何还要过来吃饭?
难道他怕自己伤心,所以才过来多陪自己弥补一下?
啊!不要想了,不要再想了!苏妲拉猛然闭上眼睛,不停的摇头,这种无休止的猜想让她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