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间却并不那么乐意等人,罗意微还没来得及想出借口处理六王,漠寒就猝不及防以“嘉云公主在敌国被辱”的借口挑起了战事。
昭乐陶会被拓跋硕厌恶早在拓跋旬意料之中,他算准了一切,等到时机一到,他就通知昭轩开始了他们早就协定好的计划。
拓跋硕的快速反应却也让拓跋旬和昭轩都意外了一把。那些漠寒准备突袭的士兵纷纷都遭到了埋伏,可谓出师不利。
“原来王上想逼漠寒快些动作,所以才故意严惩雪妃给漠寒这个起兵借口。”拓跋言白衣依旧,整个人却似乎越发的淡远了。他也听闻了漠寒起兵之事才匆匆从外地赶回来,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竟拓跋硕暗中控制的结果。
“孤知道拓跋旬帮昭轩取得的漠寒王上之位,昭轩如此有野心,前段时间更戒严边疆,难道以为孤真的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与其坐着等人家开打,倒不如孤制造机会让他们的计划早一步实施。”拓跋硕手握参茶,却将之缓缓倒入窗外,瞳色墨黑如渊。
没有人知道,就连拓跋旬也不知道,拓跋硕竟早已知晓了参茶中的古怪,而他却还依旧不动声色的喝了下去。
拓跋硕从来都一个对一切事物都掌控在心的人,参茶细微的味道差异他揣摩了一阵也知晓了其中定有蹊跷,之所以还继续的喝下有问题的参茶,就想看看幕后的人想做什么。
情绪失控,将媚妃打进冷王宫,除掉雪妃的孩子,他由着这些情绪来支配自己。只要——只要他的吟儿可以安全安静的呆在不被打扰的地方。
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昭轩想借由雪妃受宠的机会来巩固漠寒的政权,然后又借雪妃胎儿被残害雪妃被禁足的机会来作为攻击敌国的借口。
当然,拓跋硕在此间任由情绪支配自己的同时,他亦做了很多其他的准备,比如操练军士,比如吸纳新兵。
拓跋言并不知晓这些内幕,自成亲后,他已经尽可能少的进王宫了。此时他淡淡的蹙了蹙眉,神色空远,“只怕到时两国又会生灵涂炭了。”
拓跋硕将空茶杯稳稳放在书桌上,“如今就算孤想和平,昭轩亦不会肯。漠寒与敌国的战事已势在必行,此事两全不得,孤只能趁着昭轩此时刚刚登基根基不牢,暗中促使他仓促开战来取优势。至于而后的事情交给二哥就行了,打仗指挥这些事他自不会让我们操心。”
“既然王上都已打点妥当,看来倒臣多虑了,如此臣便先行告退。”拓跋言淡淡拘完一礼,便雅然而去。
拓跋硕见他走远,似自言自语般淡淡道,“隐一,拓跋旬此间行踪何处?”
昭轩都起兵了,他的好搭档拓跋旬当然也要收拾,况且拓跋旬给了拓跋硕一顶不小的绿帽子,虽然他对慕子翎没有感情,但一想到她怀的竟然不自己的孩子,拓跋硕便觉窝火。
虽然拓跋旬不太容易追踪,不过也并不代表敌国就真的就没人可以监视他。拓跋硕派出了敌国第一隐卫隐一去跟踪拓跋旬,而他自然也探出了拓跋旬果然周身毒的情报,先前夭折的小皇子亦就拓跋旬的孽种。
拓跋硕特地派出隐一去跟踪拓跋旬,就要等开战之后好好放手去收拾拓跋旬一顿。此时报仇的时机已到,他当然不能放过。
名正言顺的拿下拓跋旬,以卖国通敌知罪判之极刑,看这怪物还敢不敢动他的女人!
“臣该死,跟丢了六王……”隐一少有的支吾起来。
“什么?”拓跋硕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不过,臣在六王府中找到了这个。”隐一将自己在六王府花园中找到的纸笺递给拓跋硕。
拓跋硕展开纸笺,只见上面一行娟秀小楷,“汝母祭日将到,吾心挂之,望旧地重聚,感怀旧事。”
他摩挲了一下纸质,斜飞入鬓的眉毛微微蹙起,“这锦凤笺,整个王宫只有昭阳殿才有,你过去看看。”
虽然不知拓跋旬找太王后何事,但他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