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点点头应了,乾元帝眼中的阴郁却久久未散。
秦兴逸是上位景王还在世的时候收养的孤儿,比陈嘉琰长了两岁,从小和陈嘉琰一起长大。陈嘉琰奉皇上的命令管着京卫,他便也在京卫领了职。只不过陈嘉琰在京卫那边挂的只是虚衔,他在皇上身边的职务才是要紧的,因此京卫那边的事也一般都交给秦兴逸和其他心腹。但秦兴逸还掌握着他身边要紧事务的联系,若非有什么要紧事,秦兴逸也不会这时候来寻他。
“怎么了?可是她那边出了什么事?”陈嘉琰刚走出去便皱了眉头问道。
秦兴逸面色有些难看地点点头,将今日在沈家发生的事说与了陈嘉琰听。
陈嘉琰越听脸色越难看,不禁一拳锤在了皇宫的紫檀木雕纹栏杆上,秦兴逸只看的胆战心惊,生怕这位爷一个不开心就损害上了皇家御物。
“那老东西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动她?”陈嘉琰语气阴郁地说,“竟然还碰着她了?”
秦兴逸冷汗直冒,讪讪道:“亏得沈姑娘机灵,也只扯到了沈姑娘的袖子而已。”
“扯袖子还不行?”陈嘉琰不满地打断他的话,冷笑说,“你忘了那老东西是个什么货色了?谁知道他脑子里想的什么龌龊东西。”
“可沈姑娘一直没去王爷给的那个地方,想必还不知道平阳侯的本质吧。”秦兴逸说。
“上回她托我打听那事,我费了好多功夫,好不容易才知晓那老东西竟是那么个货色,可没想到她又对这事儿漠不关心了,”陈嘉琰语气有些郁闷地说,“想必是她那个姐姐不嫁了,她也懒得探知这事了。不过不知道也好,这些肮脏的事没必要让她知晓。”
秦兴逸点点头:“那王爷的意思?”
“算起来,那平阳侯还算是我的下属呢,”陈嘉琰冷哼一声说,“你寻个由头好好整治他一番,现在京城诸事复杂,不宜大动干戈。等过了这一阵,我非得弄死这个恬不知耻的老东西。”
秦兴逸点点头:“现在确实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面,听闻那平阳侯背后的水也深着呢。”
“本王管他深不深,这混账东西!”陈嘉琰越想越气,一想到平阳侯那猥琐的目光是如何落在她身上的,他就止不住地怒气翻涌,“你让人把沈姑娘那边给盯好了,要是他敢再想她一下,本王才不管他是不是什么侯爷!”
秦兴逸点点头:“这事不值当的王爷出面,王爷放心交给属下就是了。陛下想必还等着你,快回去吧。”
陈嘉琰回去之后还是越想越生气,乾元帝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下完一局棋后便叫他提前回府了。
临离开时李公公神秘兮兮地将一个锦盒递给陈嘉琰:“王爷,这是陛下叫奴才交给您的。”
陈嘉琰疑惑地接过盒子,皇兄这是干什么?还搞这么神秘。
等他骑马回到府上,又不放心地叫身边的人去探听了一番平阳侯那边的消息,等把一切都安排好才放下心来。直到临睡时他才想起来盒子的事,他略带疑惑地打开盒子,可一看之下立马满脸通红地将其丢开。
只见盒子里面正躺着一列精致的玉牌,而玉牌上色彩明艳栩栩如生的,俨然是他小时候和皇兄一起偷看过的秘戏图...
陈嘉琰复又拿起盒子,想把这羞人的东西快些收到不起眼的角落里去。可鬼使神差地,他想盖上盒盖的时候手突然一滞,犹疑了一下翻看着那玉牌多瞧了几眼。
那图画上的男女光着身子摆出羞人的各种姿势,陈嘉琰看得耳根发红,将盒子“啪”地一声狠狠合上慌忙丢到一边。
可脑海里突然就浮过她秀美的眉眼,陈嘉琰晃晃脑袋,自己怎可如此亵渎她!
可晚上他就做梦了...
梦里她衣衫半落,清澈的眼眸里仿若含着一汪秋水,神情妩媚而动人。他一把搂过她,连带着她肩头的大片衣衫也一并散落,他颤抖着双手环住她,看着怀中娇美的胴、体,迫不及待地分开她的玉腿...
陈嘉琰从睡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喘着气,他突然感觉到了身下的变化,羞耻和愧疚一并涌上了心头。
丫鬟听到响动,清脆的声音立即在外间响起:“王爷有什么吩咐吗?”
陈嘉琰变了变脸色,沉了语气说:“下去。”
丫鬟知晓这位爷一向不喜丫鬟伺候,便低低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陈嘉琰有些颓靡地揉揉脑袋,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她呢!竟然在梦里还妄想着同她做那种事...等等,平阳侯那个老东西不会也是这么想她的吧?陈嘉琰的面色又阴郁了几分,看来真得快点把她娶回家好好护着了,定不能再让那些肮脏的事再发生到她身上。不,连肖想都不行!
转眼便已到了深冬,天气一日日寒凉起来。沈画棠连着秋水一起劝了妙语不少次要她出去嫁人,可她就是不肯,日子久了,这件事在沈画棠心里头都成了执念,日日看着妙语忧心忡忡。
不知最近是太太慈悲了些还是没怎么有功夫为难她,厨房送来的饭食都比着以前好上了不少。秋水也觉得奇怪:“平日里总凶巴巴的那管厨房的王大娘,最近对我和颜悦色了许多,也不知晓是什么原因。”
“打了春姑娘就及笄了,”妙语和颜悦色地笑着说,“希望咱姑娘落个好亲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