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将军.”
“将军.”
云姝立刻提起裙摆赶到他的面前.一看他手臂上渗着黑血的伤口.“这箭上淬了毒.春香.帮我一把.”
“是.小姐.”
眼前的女子熟练的拆开了老将军手臂上缠着的绷带.那惨不忍睹的血迹染黑了被褥.沾上了云姝的双手.可是她连眉头都沒有皱一下.
老管家不忍再看.云姝轻轻一碰那伤口.声音带着几分冷冽.“箭头怎么还未取出..”
“什么.我明明看见那大夫把箭头取出來了.怎么还在里面吗.”老管家大惊.他分明记得自己看见那尖细从老爷的手臂里取出了一颗黑黑的箭头.
云姝知道情况紧急.她立刻取出了小刀.狠准的挖出了深深埋入肉中的箭头.顿时血柱喷涌.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眨眼即逝.却深深的震动了众人的心田.还未反应过來.那颗古怪的箭头已经被云姝放入了盘子里.
“这箭头分为两截.而那人只取出了一截.”
“都是.都是奴才的错.”老管家自责不已.他沒有怀疑过那位大夫.毕竟他已经留在将军府将近一年的时日了.谁会知道对方只等着这一个机会.就想要了老将军的性命啊.
就在他后悔之际.云姝已经写下了一副药方.“交给府中信得过的人去熬.春香.你在一旁看着.若此药再出什么问題.那么老将军的伤和毒就回天乏术了.”
云姝的意思是.这份药方定不能再让人做了手脚.
愣愣的接过那张薄薄的纸.老管家许久沒有回过神來.眼中满满的狐疑.
“这位就是公孙小姐.”蓝芸立刻在一旁提醒道.老管家立刻反应过來.公孙小姐..那么她就是……“奴才.奴才这就去熬.”
蓝芸担忧的靠了过來.看着榻上刚毅的男子面无血色的面庞.“公孙小姐.老将军的伤势如何.”
“本是小伤.就因为带毒的箭头存留在体内许久.并且敷的药中也下了毒.过会儿我要为老将军剔除毒肉.然而万幸的是.老将军那时候已经昏迷.那人一时情急.想不出法子强灌将军毒药.否则此时就算是我也无法妙手回春了.”
榻上的男子毫无知觉.就连方才云姝不做任何措施生生取出箭头.他都毫无反应.
剔除毒肉.光是想想.蓝芸便觉得心中一阵战栗.为何她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么一番话.对于公孙小姐.他果真是刮目相看.
“需要末将做什么吗.”
“只需要多打几盆水來.”
“……”
锋利的小刀在烛火之上烤着.云姝的眉头轻皱.眼中却是沒有半分的犹豫胆怯.
屋子里摆着几盆清水.云姝已然抬起了老将军的胳膊.用棉布封住了四周.以防血液四溅.
而第一刀下去的时候.旁边的蓝芸便觉得自己的胳膊一阵生疼.仿佛剔除的是自己的肉一般.那带着毒血的肉块慢慢被剥离.蓝芸努力不让自己转过头去.就算是久经沙场的他.面对这样的场面依旧有些不忍.
毕竟是自己一直敬重着的老将军.与动物可不一样.
而那女子专心致志不受外界所打扰.让蓝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血染红了整片的布条.他反应过來.主动拿來了干净的.小心翼翼的帮云姝铺上.而血水一盆一盆的换了下去.那刺目鲜红的模样.任任何人看了都会胆战心惊.
又一辆马车停靠在了将军府外.那青衫公子一落地.目光便落在前方那陌生的马车之上.
“南、南公子..”老管家一听说有客到.立刻从将军屋内默默的退了出來.却是惊讶的看着眼前多年未见的年轻公子.
“管家.许久不见了.不知公孙将军伤势如何了.”
“我家小姐正在为老爷治疗.不知何时才能出來.”
小姐.青衫男子微微一愣.他说的小姐.指的是……
“來人.为南公子上茶.奴才还是去老爷的屋子里守着.”
“不必多礼.我也一同前往.”他的心中升起一种狐疑.便撩开衣摆跟了上去.
然而落入眼帘的.却是那一盆盆的血水.看得男子星眸一颤.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公孙将军的伤势十分严重.
“公孙小姐.将军的手臂……”屋子里传來一道陌生男子的声音.而他的话却是让青衫男子浑身一震.公孙小姐..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