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她是不是就不会取他的心头血了?
白子墨,也就不会死了吧?
外人只知道药王山庄的少庄主身患顽疾,久病不治,可却无人知道,他是一直在承受着麒麟血的摧残。
麒麟血确实保住了他一命,却也让他活的生不如死.
现在,他是不是该感谢他的卿姐姐,解除了他的痛苦?
裴卿卿的心智和理智本就开始乱了,现在又听了药琅的嘲笑声,一下子刺激的她心智更乱了,冷眼瞅着药琅道,“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她靠近药琅面前,瞬间便带过去一缕冷风,一把,就揪住了药琅的衣领,眼神冷的像块冰,“你早知道麒麟血是毒药是不是?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
亏她之前还一直觉得是她愧对药琅,是她亏欠了药琅。
所以,这就是药琅对她的报复是吗?
他早就知道,麒麟血不是什么神药,可是他却闭口不提!
为的,就是要白子墨的命吗?
药琅此刻,本就虚弱至极,再被裴卿卿这么狠手一拽,心口处的伤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胸前的温热,是伤口又流血了。
但药琅毫不在意,好像受伤虚弱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依旧扯着嘴角在笑,脆弱的就像个布满裂痕的瓷娃娃,随时都会支离破碎,“就算我说了,你就不会取我的心头血吗?”
就算他早告诉她,她就不会取他的心头血了吗?
不,不会,她不会。
即便他早告诉她,麒麟血不是什么神药,她也还是会取他的心头血不是吗?
因为那是救白子墨仅剩的希望不是吗?
就算早知道,她也不会放弃尝试不是吗?
药琅没忘记,她在取他心头血的时候,是何等的坚决。
现在,“卿姐姐,你后悔了吗?”
后悔取他的心头血了吗?
药琅嘴角含着如玻璃般透明的笑,很不真实,他问裴卿卿,后悔了吗?
只可惜,现在后悔也晚了。
裴卿卿眸光冷厉的看了药琅许久,最后,她松开了药琅,居高临下的望着那个如陶瓷娃娃一般脆弱的少年,她说,“药琅,从今以后,我不欠你什么了。”
她的愧疚,自责,内疚,亏欠,都没了。
如果……如果白子墨真的醒不过来,从此以后,她不欠药琅什么了。
如果不是她亲手取了药琅的心头血,她一定杀了药琅。
她幽冷轻然的一句话听在药琅耳朵里,顿时使他瞳孔猛地一个收缩,眼中闪过狠狠地挣扎,无力的手指也紧紧的掐在潮湿的地面上。
她是从此不要他了的意思?
要跟他划清界限吗?
瞧着裴卿卿和药琅的举动,北宫琉是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说。
当裴卿卿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北宫琉抓住了她的手腕,“事已至此,我们带侯爷回去吧……你难道希望侯爷一直呆在这暗暗无天日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