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这么大的事,她都不来告知他一声。
心里,分明是没把他当父皇。
又或许,是白子墨不让她来?
乾帝心里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是白子墨,阻碍了裴卿卿同他亲近!
于是这份不爽,自然是叠加到白子墨头上去的。
可乾帝不知道,他那一句‘还当朕是你父皇吗’,顿时引起了镇南王的一通心火。
瞅着乾帝的眼神儿,明显透着火气。
父皇?
我呸!
就你也想做裴卿卿的父亲?!
“父王……”察觉到北宫焱的火气上升,北宫琉低声的安抚了一下北宫焱。
提醒父王,稍安勿躁。
所有人,在场的人都在看着裴卿卿。
可谁知道裴卿卿心里苦啊!
她可不是心里没有乾帝这个父皇嘛!
乾帝根本就不是她的父亲嘛!
这怪得了她吗?
要怪就怪乾帝自己,还有过世的裴震,当初非得说她是什么皇女。
现在好了吧?
谁知道她心里的压力也很大的好吗?
“父皇息怒,这不是恰逢年关吗,父皇终日操劳国事,好不容易过年朝廷得休沐几天,我是不想打扰父皇,现在告诉父皇也不迟嘛!”裴卿卿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
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笑的好假……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她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只能硬着头皮敷衍过去了。
走一步算一步!
“哼,你少糊弄朕,过年也不见你来给朕拜个年。”乾帝难得一见的哼了一声。
单从语气,就知道他对裴卿卿很是宠溺。
压根儿就没有责怪裴卿卿的意思,反而像个慈父一般纵容裴卿卿。
“我这不是刚怀胎,一时紧张忘记了嘛,还请父皇恕罪……”裴卿卿吸着气说。
她现在真的是在挥霍乾帝的恩宠。
乾帝对她再好,她也是心下难安啊!
“陛下恕罪,是臣让夫人留在家中养胎的,晚了给陛下拜年,今日臣借这宴席给陛下补上。”白子墨站了起来,巧然的将她护在身后。
说罢,拿了被酒水,表示敬乾帝,然后便一饮而尽了。
乾帝虽然不爽白子墨给她出头,但又不好说什么,他压根儿就不想搭理白子墨!
还补上呢,当他稀罕?
但奈何,又无视不了白子墨。
白子墨那个人,走到哪,都是耀眼的。
让人想忽视都难。
“回头朕让太医给你瞧瞧,有孕可马虎不得。”末了乾帝又嘱咐一句道。
虽然他不爽白子墨,但裴卿卿,是他心疼的闺女,自然是马虎不得的!
太医?
不知为何,听闻这两字眼,裴卿卿顿时就不安心了。
宫里的太医,啧啧,信不过啊!
“谢陛下…”但表面上,裴卿卿也不能不领情啊。
然后,白子墨拉着裴卿卿坐了回去。
只是刚坐下去,屁股还没坐稳呢,不防就又整出幺蛾子了。
一个上来添酒水的宫婢,一个不小心,竟将酒水撒了裴卿卿一身。
“夫人……”白子墨分分钟眸光一冷,连忙查看泼在她身上的酒水可有问题。
白子墨的一个冷眼,当场就吓的那宫婢腿一软,跪下去就开始哀求,“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该死……求侯爷恕罪……求夫人恕罪……”
裴卿卿如画的眉心一皱,瞧了那宫婢一眼,撒了点酒水,其实也没什么,但这宫婢故意为之,背后又是受谁的指使?
而且,她现在闻不得酒味。
闻着就觉得恶心想吐……
裴卿卿皱着眉头,捂了捂口鼻,避免自己闻着酒味,会孕吐……
“怎么回事?”这一动静儿,自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最先开口的,是乾帝。
“陛下饶命……侯爷饶命啊……奴婢…奴婢是一时不小心,求陛下饶命……”那撒了酒水的宫婢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求饶。
裴卿卿抿着唇,不动声色的将撒了酒水的衣裙掀到一边,方才说道,“不碍事,就是撒了点酒水,没什么的……”
可是她身边的男人却眸光冷冽,眼神像冰刀子一样剐人,紧张的搂着她。
这男人,未免也太草木皆兵了。
裴卿卿知道,这男人是紧张自己。
这样的白子墨,还挺可爱的。
只是,她觉得,她该换身衣服。
不然这酒味,熏得她头晕恶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呕吐害喜,可实在是不雅……
“奴婢……奴婢愿意服侍夫人去更衣,以弥补奴婢的罪过……求夫人开恩……”那宫婢倒是说的及时。
裴卿卿刚想换身衣服,她就开口了。
“用不着你。”男人淡漠的口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