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璇玲的手又自然地搭上了他的后腰,这一下子又是满手温热,她有些担忧,强压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说话,“王爷。要抱我以后有的是机会,你先上药吧,失血过多会出人命的,那我不就要守寡了吗?”
龚昊岚虚弱地用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殊死一斗,就像回来看你,你怎么也不说一些好听的话?”
闵璇玲挠了挠头,嘿嘿地笑了一笑,“王爷,属下带您去上药?”
龚昊岚点了点头,嘱咐沈执道,“你去点一点伤亡,安顿好他们。”他指的是那一群跟他一起回来的人。
沈执抱拳,“是。”
闵璇玲一边扶着人回军营,一边问道,“王爷那边伤亡惨重吗?”
“嗯。起初那一次伏击成功了,后面被齐王识穿,亲自带人包围了我们。”
闵璇玲有些惊讶,“这齐王能算得上是神机妙算了,他执道西门力量薄弱……也可能知道守西门的林渡是第一次走马上任,就把火力集中在此处。”
而且齐王对她鞠躬也让她非常在意,他鞠躬让她有一种错觉,便是他专门在那里等她的错觉,可是他为什么会认识她?又是怎么料定她一定会去帮忙的?
“林渡虽是第一次守城,但他之实力你我有目共睹,除他之外,便只有王五能算得上有一些才能了。”大概是牵到了伤口,龚昊岚闷哼了一声。
闵璇玲动作更加缓慢了,把自己房间的门推开,苦笑道,“林渡没了。王爷打算让王五顶上吗?”
闵璇玲在军营中关系格外铁的也就那么几个,龚昊岚了解的一清二龚,他神色有片刻的凝滞,似乎在仔细掂量她脸上的悲恸之色。
然而闵璇玲是一个习惯隐藏的人,她想要把自己的轻许掩藏的不动神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她扶着他坐在了凳子上,就若无其事地转身去找药了。
“我亲自守西门。”龚昊岚轻轻地说道。
闵璇玲把药和水都准备好了,站在他面前,眼神有些幽深地说道,“是王爷你自己脱,还是我帮忙?”
龚昊岚差一点没有跟上她的脑回路,片刻才沉着脸色,手搭在腰带之上,轻轻一扯,露出一片带血的里衣,他抬头,静静地看着闵璇玲。
大抵是经历了战乱,如今这一个画面竟然没有半点暧昧之色,两个人脸上也都是一脸严肃,素来爱开玩笑的闵璇玲把不正经的神色兜得十分完美。
龚昊岚叹了一口气,接着抬起手,将里衣撕开,之所以要用撕,是因为衣服已经和血肉黏在一块了。
闵璇玲眉头拧得更深了,“小心些。”
他用的力气太大了,那已经止血的伤口又裂开了,再次源源不断地迸出血液来,她片刻不敢耽误,转身拿起毛巾小心地给他擦去那一些血污。
就算如何不忘歪的方向想,自己心爱之人俯着身,手指还时不时地在自己身上哗啦两下,呼吸也都喷洒在他胸膛上,龚昊岚难免有些心浮气躁,微微后退了一些,像是恼怒又像是警告,“不要靠的……这样近。”
闵璇玲把白色毛巾扔进水盆里,搓洗两下,白水瞬间变成了深沉的红色,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王爷,属下这不是为了更好的给你看伤口么?”
龚昊岚伸出手说道,“本王自己来,你下去。”
闵璇玲摊摊手,“王爷,方才脱衣服的时候不害羞,现在害羞个什么劲啊?别客气,又不是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