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谢容华还未到慈心堂,远远的便听到了一阵啼哭声。
“老夫人,柏文被押进了大理寺,大理寺那是什么地方。竖着进横着出的,柏文要是出了事,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该怎么办啊。”
老夫人被闹的一阵头疼,沉香拄拐狠狠的砸在地上,“砰砰”好几声闷响,怒道:“柏文好端端的还没死呢,你就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哪里还有半分伯爷夫人的气度!”
见老夫人大动肝火,赵氏瞬间止了哭声,只敢小声抽噎,用帕子拭着眼角的泪,道:“老夫人,我……我也是没办法了啊。柏文被抓进天牢那么久没消息,我心慌的很,府上又没人给我拿主意,只能来找你商议啊。”
老夫人看着赵氏这样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一阵头疼,永乐伯有这样一个主母,如何能重振门第啊!
永乐伯府原也算的上是青阳一等一的世勋之家,只是子孙不肖,到了永乐伯这一代已经渐渐没落。永乐伯年轻时,便就是邺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邺城显贵的嫡女没人能看得上他。当年永乐伯看上了一户人家的庶女,老夫人身出名门,最在意的是名分地位,怎会容许一个庶女进永乐伯府的门。
在老夫人的干预插手下,才选了个与永乐伯府门当户对的赵家次女,也就是如今的赵氏了。
只是这赵氏,虽是嫡女,但气度风范太小气了,没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气度,婚后也约束不住永乐伯。遇到事情只会哭哭啼啼的,比那破落户家的女儿还不如。
想到此处,老夫人不禁一阵后悔和埋怨,都是这赵氏不中用,约束不住永乐伯。不然永乐伯又怎会闹出这么大的人命案子,在京兆府的天牢里待了数月又被押进了大理寺,这得吃了多少苦头啊。
老夫人又气又心疼,正在此时,正好谢容华打了帘子进来,老夫人便将火气都撒到了谢容华身上。
“你看你办的好差事!”
谢容华一进来便就被老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阵训斥,脸上神色不变,赔着笑脸道:“祖母息怒,今日容华前来,就是为了永乐伯的事。正好来给祖母交个底,让祖母和夫人放心,虽然永乐伯进了大理寺,这也正是父亲在京兆府上下走动,最终想到的法子。”
谢容华话音落下,老夫人还未曾说话,倒是赵氏“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谢容华的鼻子怒骂道:“你们父女想的什么主意,如今案子已经定了下来,人也在大理寺了,这人还怎么能救的回来。我看,你们父女存心是想害死我们永乐伯府!”
赵氏鼻涕口水横飞,唾沫性子都快喷到了谢容华的脸上,这般模样,和那市井泼妇无二。谢容华冷眼瞧着赵氏撒泼,心中一阵冷笑:这些年三房为了永乐伯收拾了不知多少烂摊子,没想到倒是让他们习以为常,非但不知感恩,如今永乐伯闯下弥天大祸,就是因为谢蕴没有能及时解决,所以竟遭到如此谩骂!
“夫人稍安勿躁,听容华慢慢解释。”谢容华被赵氏指着鼻子骂,还能不动如山的坐在那,淡然的说道。倒是老夫人见赵氏这个样子太丢永乐伯府的脸面,便道:“你坐下来,听容华说完!”
老夫人发了话,赵氏有些怏怏的坐了下来,此时,老夫人身边的莺儿正好奉了茶上来。
莺儿先前在苏解语身上得了不少好处,如今苏解语被赶去了长房,莺儿没了好处,将这笔账记在了谢容华身上。奉茶上来的时候,依旧冷着一张脸,没给谢容华半分好脸色。听谢容华在说永乐伯的案子,莺儿眼眸微转,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