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华没想到谢蕴竟会提及永乐伯的事,微微愣了片刻,方才回道:“确实有这一回事,我答应过祖母,会将永乐伯从大理寺救出来。”
闻言,谢蕴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道:“你还真的去大理寺找沈成玉调换了证据?”
“当然没有。”谢容华连忙解释道,“那一番话我不过是哄老夫人,就算是借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如此有违背良心之事,万一被你知道了,还不得打断我的腿啊……”
谢容华小声的嘀咕道。
谢蕴对谢容华宠爱,却不过分的溺爱。
无论谢容华做出多少叛经离道、在世人看来,本该不符合闺阁女子礼仪举止之事,谢蕴都十分纵容谢容华,甚至谢容华女扮男装跟随谢蕴出入商场,一开始都是谢蕴出的主意。
平日里谢容华闯祸,都有谢蕴在背后默默为谢容华收拾烂摊子。但谢蕴纵容谢容华的前提是,谢容华行事风格无论再如何的乖张,离经叛道,也不允许做出有违背良心、恃强凌弱之举。
谢容华性格乖戾,手段偏激,在被世人攻击、误解种种环境下,却未曾长偏成为一个阴险狠毒之人,多亏了这些年谢蕴的教导。
谢蕴面色微缓,道:“你知道就好,平日里你想做什么父亲都不会拦着你。唯一一点,凡事行事不可违背道理原则,方才是为人立世之根本。”
“父亲,这话你不知道对我和大哥说过多少遍了,我知道啦。”谢容华叹了口气,不想被谢蕴继续唠叨,连忙岔开话题道:“不过当日我在老夫人面前说的那番话你怎么知道的,该不会……是襄阳郡主告诉你的吧?”
提到襄阳郡主,谢蕴的脸色微不可觉的冷淡了下来,微微点头,道:“以后无事离长房那些人远一点。还有在家中,你随性便好,有什么委屈有父亲为你做主,不必费尽心思,讨好老夫人。”
谢容华站在那十分乖巧的应了下来,只是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就不得而知了。谢蕴见她混不在意的样子,无奈叹了口气,道:“不过听门房说这两天你一直往大理寺跑,不是为了永乐伯的事,你去大理寺做什么?”
看着谢蕴波澜不惊的神色,谢容华脸上闪过了一点点心虚。不过也只不过须臾之间而已,谢容华十分冷静的说道:“是为了孙掌柜的命案,毕竟孙掌柜在谢家这么多年,无故惨死与歹人手中,女儿总觉得心有不安。”
说到此处,谢容华眸光微转,看着谢蕴状似不经意道:“不过父亲可曾听说过,孙掌柜的命案似是不简单。这些时日邺城好几家古玩珍宝铺子里都丢了字画,像是与传的沸沸扬扬的四国谱有关……”
“四国谱”三个字一出,谢蕴脸色微变,眉心微皱看着谢容华道:“此事你从何听说的?该不会是沈成玉那小子……”
谢容华没有回答,而是连忙追问道:“孙掌柜的命案,当真与四国谱有关?”
那一双清亮如雪的目光看着谢蕴,纵使如谢蕴这样久经商场的老狐狸,也不由有一丝心虚。只不过是片刻时间而已,谢蕴的神色恢复如常,笑道:“什么四国谱六国谱的,都不过是道听途说的传闻罢了,你有这心思还是放在正事上。听说博古斋都歇业了半个月了,你让店里面的伙计喝西北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