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
张福安推门进来的时候,却见惠帝正在痴迷的看着玲珑残谱,
这本是一本古棋谱,前些时日四皇子姬殊偶然得来,孝敬给惠帝的。张福安踌躇了片刻,怕打扰到惠帝的雅兴,等了许久,在惠帝抬手拿茶喝的时候,回道:“皇上,宁嫔娘娘薨逝了……”
惠帝端着茶盏的手微微顿了顿,似是在想宁嫔是何人,片刻方才反应过来,轻描淡写的吩咐道:“毕竟生了皇子有功,封她个妃位,厚葬了吧。”
“是。”张福安应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请教惠帝道:“丧仪交给何人来办?”
惠帝将手中的茶盏搁下,淡淡的说道:“从长玄山回来后皇后的身体便一直不大好,此事便交由楚贵妃来办吧。”
闻言,张福安心神微动。看来上次皇后在长玄山的举动触怒了皇上,楚贵妃要重新复位了!
虽然心中这般琢磨着,但张福安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依旧是态度恭敬的应了下来,多余的话未曾问过一句。
“等等……”张福安要去传旨之时,却被惠帝叫住了,道:“宁嫔既然已经薨逝,四皇子没有母亲教养不成体统,便将他记在皇后的名下吧。”
闻言,饶是张福安也不由微惊,这皇上打压皇后又抬举四皇子,究竟是何意?果真是,君心难测啊……
此时在京兆府尹外的谢容华,暂时不知宫中的风云暗涌。
谢容华让赵武护送着春华夫妇二人暂且先回了谢家,梁园驾着马车在一处阴凉的地方等着姬桁。
“我说你何时与那安王又牵扯上了?”
梁园看了抱着剑站在树梢乘凉的少年一眼,暗叹此人好功夫,又带着几分好奇探究的问谢容华。
谢容华最是怕热,虽是才初夏,但马车内没有放冰块,让人喘不过起来。
谢容华便同梁园一起坐在了车辕边,摇着手中的团扇,道:“还不是当日为了孙掌柜那事,与安王私下见过几次面。”
“难怪了。”梁园恍然,看着谢容华,脸上的笑容笑得意味深长道:“我就说今日春华来的那般及时,原来你背后有他帮忙……”
谢容华白了梁园一眼,道:“他今日插手此事,可不是为了我。”
“不是为了你又是为了谁?”梁园不解问道。
“宁宜候,楚濂!”
听到谢容华这般说,梁园愈发好奇,凑近谢容华小声问道:“楚濂?”
“这姬桁关的是襄阳郡主的人,打的却是宁宜侯府的脸啊……”谢容华笑的意味深长道。
二人靠的近,又有说有笑的,原本站在树梢抱着剑的停云也不由多看了他们几眼。
但平日里二人说笑惯了,所以谢容华倒也没在意梁园的亲近,听梁园如此问,故作神秘的一挑眉,道:“你不是号称消息最为灵通么,那件事难道你一点都没听说过?”
梁园疑惑的问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