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李晋文就借住在谢家三房,三房一切调动本就在谢容华的掌控中,就连襄阳郡主都插不了手。
晚间的时候,云姑姑便将明月调到了李晋文住的院子外院,只是做个粗活的丫鬟,并非是近身伺候。
“可明月都去了李晋文院子好几日了,怎么还没消息传来?”云姑姑叹了口气道。
谢容华将手中的团扇放下,捏了片甜瓜,轻笑一声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反正这几日我在家中养伤,有的是时间慢慢和李晋文周旋!”
说到此处,谢容华语气中带着一丝凛冽的寒意。
如今外面四国谱的事情暂无进展,谢容华正好先处理了李晋文这个隐患。只有将李晋文从谢家赶走,谢清言才是真正的安全!而被禁足的襄阳郡主,也无法再插手三房的事。
“姑娘既是想用明月试探出李晋文的真面目,为何不将她直接放在李晋文身边?只是在外院,接近李晋文实在有些不方便。”云姑姑不解的问道。
谢容华吃了一片甜瓜,方才道:“你可知李晋文本是好色之人,可为何此次在谢家,身边除了书童伺候外,只选了两个姿色平庸的丫鬟在近身伺候。”
云姑姑道:“李晋文是怕落人口实。”
谢容华微微颔首,道:“那李晋文此次来谢家的目的本是想两家联姻,并非是来拈花惹草的,所以在谢家人面前,自然要端出一副谦谦君子、洁身自好的伪装假象。若我们调走她身边的贴身丫鬟,将这么一个貌美柔弱的丫鬟送到李晋文面前,势必会引起他的疑心。”
“可将她放在外院,她又如何能接近李晋文呢?”云姑姑问道。
谢容华挑眉道:“放心吧,那边的人已经安排好了……”
话音落下,玛瑙走了进来,回话道:“李公子那边要了明月为贴身丫鬟伺候,因着此事三夫人发了好一通脾气呢。”
“是李晋文主动要留明月在身边的?”云姑姑十分诧异的问道,“如今他在谢家夹着尾巴做人,为何会主动做出如此落人话柄之事?”
玛瑙点头,回道:“方才我找前院的丫鬟打听过了,说是今日李公子下学回来看到明月被几个做粗活的丫鬟欺负,一时不忿,为明月出头。见明月甚是可怜,便将明月留在了身边。”
此时云姑姑方才恍然,道:“我知道了,原来姑娘您说的早有安排是这个意思啊……”
谢容华微微一笑,道:“李晋文行事谨慎,背后还有襄阳郡主指点,我若是贸然将明月送到她身边必定会引起李晋文的警惕。但此人是李晋文主动要的,日后出了什么事,三夫人可怪不了我们头上。”
若单单一个李晋文,谢容华自是不必这般大费周章。但是……李晋文身后是李氏,为了顾及李氏的颜面,谢容华要赶李晋文走,却又不能被襄阳郡主拿捏到把柄,以此来挑拨三房多生事端,只能如此从侧面转圜……
看着谢容华嘴角的笑,云姑姑和玛瑙齐打了个寒战,不由同情起那位李公子……
主仆三人正说着李氏姑侄二人的事,说话间正好有小丫鬟通传,是谢清言身边的小红来送药了。
除了伤药之外,还有一个三尺高两尺宽的木盒,看起来里面装的东西十分有分量。
遣退了云姑姑和翡翠后,谢容华看着那大木盒,好奇的问道:“这也是君先生让你送来的?”
说到此处,谢容华心中不由生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窃喜,似乎连傍晚之时那不明的郁郁之意都但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