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她,见到这个在他曾经灰暗生命中,出现过唯一的光。
从来清冷自持的他,何时变成这般不冷静了?姬桁换好青色的便服。
为了在惠帝以及朝中那些老狐狸面前扮演着与世无争的表象,所以他所着衣物,皆是从长玄山带下来的。青衣广袖,有些陈旧。
姬桁挑出了一只白色绣着杜若的香囊挂在了腰间,站在铜镜前整理着衣襟,看着铜镜中那人明亮的眼眸,姬桁的手微微顿了顿。
滚烫的额头贴在冰冷的镜面上想到,竟如一个少年一般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想要以最好的模样呈现在她的面前……
等眼中的温度降了下来,似是为了掩饰某一种心思,他最终将挂在腰间的月白色香囊取了下来。此番颇为少年气的举动,十分幼稚,若是被魏管家看见了,定是会大吃一惊!
谢容华抱着踏雪,终于看到了姗姗来迟的安王殿下,见到的是他的装扮一如既往,并无任何不同。
依旧着一袭青衣,青衣上便无任何繁复的花纹,广袖长袍,墨色的长发依旧用一根紫檀木的簪子随意别在了身后。
比之着朝服的威严赫赫,凛然令人不敢侵犯,姬桁此番装扮将他凌厉的气势减轻了几分。举止投足之间的潇洒俊逸,宛若是从那魏晋古画中走出的风流名士。
不说别的,谢容华觉得仅仅是对着着一张脸,就能多吃两碗饭。
“王爷,您终于来了。”谢六姑娘看着姬桁,笑的格外殷切热情。
能不热切么,今日安王府,准备的糖醋鱼、樱桃肉、花雕虾醉虾等一应膳食十分精美,且都是她爱吃的!酸酸甜甜的香气迎面而来,谢容华十分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踏雪在谢容华手中,也“嗷呜”直叫。
只是谢容华平日里行事再乖张,在姬桁面前还是十分收敛,不敢放肆的。所以只好饿着肚子,眼巴巴的等着姬桁来开饭。
一人一猫,馋兮兮的样子倒是如出一辙。姬桁看着她如此神情,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只是落在那差点让他暴露身份的小馋猫身上,眼神可没那般温和了。
“魏管家,将它带下去同留墨玩吧。”安王殿下波澜不惊的声音道,魏管家知道,自家王爷生气了!
“是。”魏管家应了一声,笑道:“六姑娘,将这猫儿给老奴吧。”
踏雪窝在谢容华的怀中老大的不愿意,但被一道清冷的视线扫过,伸出的爪子十分没骨气的又缩了回去,委委屈屈的被魏管家提溜在了手中。
“踏雪它……”谢容华看着留墨委屈的样子,心生不忍,迟疑了片刻为踏雪求情道。
姬桁淡淡道:“魏管家会照顾好它的,晚些时候将它送回一揽芳华。”
谢容华还想说话,姬桁看出了谢容华的心思,淡淡道:“难不成你要亲自送它回去?”
当然不可能!
谢容华想到君子樗,脸色“唰”的一下冷了下来,魏管家乘机将踏雪这只小祖宗带了出去。
一时间内室只剩下谢容华与姬桁二人。
不过才第二天,谢容华已经习惯了二人独处,并没有任何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