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装着的便是方才楚贵妃冒着被斥责的风险,也要出言阻拦的迦南香。
凤尾蝶,迦南山,迦南香,其中究竟有什么乾坤?
不过须臾之间,谢容华心中闪过了许些个念头,她下意识的望向姬桁,却见他眉心微皱,似是担忧着什么。姬桁如此神情,倒是让谢容华心中莫名生出一种不安的预感。,迟疑之间,便听旁边的内侍提醒道:“谢姑娘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谢恩啊。”
此时谢容华连忙按下心中复杂的思绪,跪谢道:“臣女谢圣上隆恩。”
素来淡然的她,心中莫名的有一种不安,事情好像有些超乎她的掌控?在惴惴不安的回归了原本的位置上。
“容华,你这一出美人救英雄的戏,简直比我在戏园子里看的都还要精彩!”比起其他人或是鄙夷或是嫉妒的目光,贺兰铎却是一脸敬佩的看着谢容华,道:“你若是男子,这邺城第一纨绔的名声都要让给你了。”
贺兰姑娘自认嗜美如命,但远远还做不到如谢容华这般,为了一个美人将自己的名节都能搭进去,果然是蓝颜祸水啊!
“你别说了。”谢容华看着贺兰铎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无语扶额,低声同她道:“你看我爹的脸色,都比你爹都要黑了。”
贺兰铎顺着谢容华的视线看去,却见素来以温文尔雅著称的谢家三爷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她十分同情的拍了拍谢容华的肩膀,道:“你保重,此番回去,你少不得要罚跪个三天三夜的祠堂。”
谢六姑娘欲哭无泪。
之后便是世家子弟之间的较量,直至日落时分,宫宴才结束。
宫宴结束之后,姬桁故意放慢了脚步等着谢容华。却见谢六姑娘此番不是跟着贺兰铎一同出来的,身边跟着的是脸色铁青到发黑的谢蕴。
约莫是被父亲训斥了,谢容华垂着脑袋,跟只小鹌鹑一般,一改方才猎场上的意气风发。姬桁握拳抵住嘴角,轻咳一声掩去了笑意。
而谢蕴看见是他,原本黑着的脸色越黑了,简直可以与墨汁媲美。素来礼仪周到的谢三爷直接面无表情的揪着谢容华的衣领快步从安王面前离开了,而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小姑娘此时乖的跟只猫儿一样跟在谢蕴身后,看都不敢多看姬桁一眼。
姬桁心知今日不是说话的时候,便也没说话,径直的走向与他们相反的方向出了猎场,安王府的马车,正停在宣华门门口。
此时宫墙底下也没什么人了,日暮时分,黄昏的残阳将朱红色的宫墙映照的一片血红,穿着盔甲的护卫如同木头人一样守在宫门两边,四周一片寂静,分明是盛夏,竟呈现出一种深秋的荒凉。
原本打盹的车夫见王爷出来,连忙掀了帘子请姬桁进去,谁知姬桁的脚步微微顿了顿,对着空无一人的宫墙深处道:“阁下再不出来,本王便就走了。”
话音落下,宫墙墙底的阴影处缓缓走出来一个青衣内监,阴沉的目光看着姬桁笑道:“安王耳力,不减当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