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雪衣候府?”梁园眼中闪过了一抹趣意,道:“这卿太傅又与雪衣候府有什么瓜葛?”
谢容华摇了摇头,眼中也满是不解。
就在思索之际,忽而听梁园道:“那君先生呢……”
“啊?”谢容华有些诧异的看着梁园,却见梁园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同谢容华道:“那孔雀翎究竟是如何来历,君先生没有提示你吗?”
谢容华冷笑道:“呵,他怎么会那般好心!”
“不过说实话……”梁园敛了脸上的笑意,正色道:“虽说因柳如姬之事,你对他成见颇深,但比起卿太傅,我倒宁可觉得君先生可信一些。”
谢容华只是撇着茶盏中的茶沫,没说话。
梁园知道依照谢容华别扭的性格,一时半会儿定然是听不进去他的话的,索性也只是点到为止。
二人说话间,翡翠摘了一捧玉簪花进来。
玉簪花香而不腻,放在房中清晰提神,这也是平日里谢容华的习惯。
淡淡的玉簪花和水沉香的味道在一起,最是清新提神的,但此时却让谢容华心浮气躁起来。
在那玉簪花开的午后,蔷薇花架下那惊鸿一瞥的青色衣角,是她醉后的梦?还是真的?
想到此处,谢容华看着那洁白剔透的玉簪花格外的碍眼,她将茶盏搁下,吩咐翡翠道:“将这玉簪花拿下去,以后书房中也不必放玉簪花了。”
闻言翡翠愣了愣,却见谢容华的脸色变得微妙,似乎是在和谁赌气一般,道:”还有,同春华说院子里的玉簪花我不喜欢,明日让她带人全部给拔了!”
“啊?”
翡翠和梁园同时都十分诧异的看着谢容华,见清浅的眉宇之间带着罕见的浮躁之意。翡翠是一脸的困惑加不解,唯有梁园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看了谢容华数眼,含笑的对翡翠道:“你家姑娘心情不佳,照办就是了。”
已夜深,一揽芳华依旧是一片灯火通明。
“先生,已经派出人手全城搜索,但……还是没查到夜枭的下落。”竹隐看着姬桁平静的神色,有些忐忑的回道,“许是……出城了。”
夜枭潜藏的本事一流,一旦出城,天高地远,想再抓到他,便是难上加难。
姬桁眉心微皱,复又问道:“谢家呢?”
“属下亲自去的谢家,他并未曾去找伽罗……”竹隐回道,看着姬桁的表情,方才反应过来,立即回道:“谢姑娘已经平安回来,和梁园说了会儿话,歇下了。”
闻言,姬桁眼中闪过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道:“梁园,本王记得,他是陆蝉知的师弟?”
当年在西燕的时候,竹隐闻言道:“可不就是他,当年玉蝉山庄惊变,他被逐出西燕,没想到辗转反侧,竟在谢六姑娘身边做事……”
想到此处,竹隐眼中不禁生出几分感慨之意,心道果然被自家先生看上的姑娘,都不是寻常人物!
此时的竹隐并未曾察觉到,姬桁原本清淡如水的神色,此时闪过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而从谢家回琳琅阁的梁园,莫名觉得背后一凉。
夜色沉沉,如水的月色笼罩在繁华的街道两边,身为习武人的梁园,敏锐的察觉到黑暗中似有一双眼窥似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