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瑙回道:“听说京兆府来人了,但是那些茶楼掌柜的都没报案,那些人连夜砸了茶楼之后,放了十锭金子,够他们开十座茶楼了,又没伤着人,自是不会计较。”玛瑙眼神亮晶晶的说道,不由暗自感慨那砸茶楼的人出手阔绰。
一家茶楼十锭金子,这二十八家就是二百八十锭呢!
那些被砸的茶楼本来是收了人的好处,故意宣扬谢家的那些事,如今被砸了理亏再先,更何况对方赔的金子够本了。再者说,如今天子脚下,那人既然连夜悄无声息的砸了你的房子,如果纠缠下去谁知道下一次砸的是不是你的脑袋。
权衡利弊再三,都只好拿了银子息事宁人。
“如今这一早上的,茶楼里不说说书先生了,若有不长眼的茶客提及一两句谢家的事,都会被掌柜的请出茶楼。”
所以,那所谓的流言蜚语一/夜之间传的快,但也在一/夜之间止息的快。用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堵住悠悠众口,谢容华很快想到了一个人的存在!
比起玛瑙和翡翠二人的喜上眉梢,谢容华脸色淡淡的没说话,甚至在听说事情立即平息之后,谢容华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能不难看么,原本谢容华是想借着此事顺藤摸瓜,摸清楚邺城各方势力,以及知道她的身世以及昔年之事的人究竟有多少。但是没想到,如今来这一出。
“姑娘,您说这事是三爷做的吗?”玛瑙不知谢容华在想什么,伸着小脑袋好奇的问谢容华道。
谢容华将思绪收回,闻言冷笑一声,道:“就算父亲银子再多,也不会一晚上时间能拿的出那么多锭金子。”
“不是三爷,还能有谁这么帮咱们啊?”不知是不是玛瑙的错觉,总觉得她的话音刚问完,谢容华的脸色再度沉了下来。
而在此时,外面侍女传话道:“姑娘,有客人求见。”
而侍女口中的客人,竟是缱月!
邺城的这一大奇闻,在惠帝下朝之后,便有人回禀给了他。
“谢家那小丫头果然是个不安分的,三天两头的闹出事来,倒是难为了谢蕴在她背后收拾烂摊子。”惠帝今日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含笑的说道。
张福安伺候在一旁,听惠帝这般一说,不解道:“圣上这一番话倒是让老奴糊涂了,这分明说的是谢家三爷的是非,怎么的又与谢六姑娘有关了。”
“你可真是老糊涂了。”惠帝看着张福安笑道,“那君子樗出了这么大的手笔,为的难道只是区区一个谢蕴吗?”
阳光下,惠帝那双略显阴鸷的眼底,闪过了一丝莫名的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