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慕臣竟在李氏面前提到京中那些传言,一开始谢容华心中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暗道:兄长这是疯了不成!
今日李氏好不容易勉强的吃个团圆饭没发难,但谢慕臣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后面听谢慕臣那么一说,她倒是明白了,顺势道:“兄长不提此事,我还正想去同夫人请罪呢。”
“哼,你向我请什么罪。”李氏嘲讽的看着谢容华。
请罪?她说的倒是好听,这些年谢容华对自己的生母有多么的维护,李氏哪里不知道。
不许旁人说她的生母一句不是,也从不避讳她这个身为谢家主母的颜面,恨不得宣扬四处都知道她生母的身份,她的婚姻有多么的失败。
谢容华脸上的笑容不变,依旧十分平静的笑着说道:“本该是多年的旧事了,着实不应该再提及伤了夫人和父亲之间的情分,所以特意来给夫人赔罪。”
李氏闻言,十分嫌弃的看了谢蕴一眼,冷冰冰的说道:“我与他之间可没什么情分。”
谢三爷……
“这流言传开之后,女儿觉得蹊跷,如兄长所言,若有什么人在夫人面前挑拨什么,岂不是伤了家中的和气。便命人在邺城中查那流言的源头,谁知恰好,查到咱们自家人身上了。”
谢容华说的坦诚,原本笃定认为事情是谢容华做的李氏,此时脸上也不由闪过了一丝犹豫的神色,迟疑的问道:“自家人做的?”
“是啊。”谢容华含笑的回道,“是郡主嫉恨我们如今三房和睦,所以在外面传播的,除此之外,她怕蒹葭苑不问外面的事,夫人您没听到流言,那她不就功亏一篑了么。所以在夫人您面前安插了眼线,这流言一传开,她便在夫人面前搬弄是非,说这流言定然是我放出去的,为的是逼夫人您认回姨娘的灵位,为我的身份正名。”
“她知道,夫人性格淡泊,对于我是嫡是庶并不在乎,唯一在乎的是二姐姐和二哥哥的前程。所以在她的话语中,我成了居心叵测,想要破坏三房和睦,毁了哥哥姐姐前程的毒妇。若我没猜错,此时她怂恿着夫人您收集这些年我为庶女却不安分的‘证据’,瞒着父亲,找族中长老还您一个公道吧。”
谢容华的声音不急不缓,却说的连心脸色煞白,而李氏也是万分诧异的看着谢容华。
这……这都是她与连心密谋商议的,谢容华怎会一点不差的知道?
连心没想到谢容华竟将她的心思猜测的七七八八,心中暗恨一声,索性膝盖一软,跪在了李氏面前,恶人先告状道:“奴婢是冤枉的啊,夫人……”
“这六姑娘分明是故意搬弄是非,旁人不信奴婢,奴婢在您身边这么些年,您不能不信奴婢啊。”
连心哭的好不可怜,活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谢容华看着跪在地上的连心,眼中闪过了一抹疑惑的神色,道:“连心姑姑,我又没说那个人是您,您怎么一下就认了下来。莫非……您当真是被襄阳郡主收买了?”
“我……”连心看着谢容华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知道她是故意的!
眼见李氏都以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她,而谢慕臣冷着一张脸,依照谢慕臣的性格,知道她有异心,就算谢容华不出手她今日也讨不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