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华见他面色痛楚,下意识的握紧了他的手,他的手此时格外的冰凉刺骨,她一个激灵,却是握的更紧了。
手心中的柔软暖意,仿佛能抚平心中骇人的杀意。
这不是五年前。
五年前,他一生伤痛,一无所有,但现在不同。
有人在意他,关心他,不再是他一个人面对这未知的命运。
这一种默然无言的陪伴,更胜过千言万语,马车在安王府门口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此时姬桁的情绪已经平复,恢复了昔日的冷静自持!
风雨欲来。
到了安王府的时候,肖如凤和薛煜都已经到了,焦急的等在门口。
见谢容华和姬桁二人总算回来了,而姬桁衣服上的血迹十分的显眼。不过除此之外,姬桁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他们微微松了口气,方才问道:“今日究竟怎么回事?”
“先进去再说吧。”
谢容华开口道,她知道姬桁生性喜洁,身上还沾着血迹呢,肯定不习惯。
此时肖如凤二人见两个人身上都是血,方才反应了过来,让二人先去换衣服去了。
等谢容华离开后没多久,一旁的薛煜似乎是想到什么一般,突然问道:“安王府怎么会有谢六姑娘换洗的衣物?”
原本正想着心事的肖公子没想到堂堂大将军竟如此的八卦,十分嫌弃的看了薛煜一眼,薛煜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等姬桁和谢容华换好衣服,府中下人已经备好了晚膳。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就连谢容华都没什么胃口用膳,姬桁见了,让人盛了银耳莲子羹,看着谢容华喝下后,众人方才去书房议事。
这个时候沈成玉也过来了。
“沈叔叔,如今情况如何了?”谢容华看着沈成玉,焦急的问道。
沈成玉轻叹了口气,道:“镇南王夫妇的遗体,已经送回王府了,朱家兄妹也都安顿好了。唯一麻烦的是,王爷当众杀人之事……”
肖如凤和薛煜的脸色同时沉了下来,既然是惠帝布的局,最终的目标还是姬桁。
今日大理寺的事,只是针对姬桁的开端而已……
“当年惠帝便能以不详之人的流言,直接夺了王爷的兵权,将他困在长玄山五年。今日之事,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谢容华冷笑一声,一针见血。
惠帝此人疑心重,却又好面子。他忌惮着姬桁,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但姬桁行事谨慎,从未让惠帝抓到任何把柄。
纵使是身为天子的惠帝,也不能冒天下大不讳,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诛杀一个曾有战功、出身高贵显赫的皇长子。
不能杀他,只能困他。
想明白这点之后,谢容华原本不安的心总算放下了很多,至少姬桁性命无虞。
“看如今这形式,还得委屈王爷在长玄山待一段时间了。”
谢容华轻快的语气,让原本凝重的气氛倒是减轻了很多。
而在此时,魏管家进来回话道:“王爷,宫中下了圣旨,斥责了四皇子一顿,将其幽禁在了皇子府。”
姬殊谨慎了这么些年,他怎么也没想到,竟护在镇南王的事情上栽了这么大跟头。他机关算尽,终究还是算不过惠帝,算不过姬桁。
“还有……”魏管家面色凝重的说道,“宫中眼线送来话,圣上连夜召集了内阁几位大臣,拟了封储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