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晤此时面色已经沉静下来,看着叶徽之,缓缓开口问道:“先生分明已经隐世多年,过去种种皆已放下,为何突然要卷入这是非中。”
“放下?”叶徽之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诮的笑,目光犀利的看着卿如晤道:“若是放下,你为何又执意入仕?”
原本神色平静的卿如晤,脸色微变,见他如此叶徽之倒是笑了道:“你的过往我不会提及,我想要做什么你也不能阻拦。不过现如今我们的目的都一样,要保住长公主……”
卿如晤原本冷硬的态度有所缓和,问道:“要救长公主为何定要她服用解忧花?”
叶徽之嗤笑一声,看着卿如晤冷声道:“依照她的性格记起了这一切,知道这一切都是她的父兄设计,她会做什么?又会对燕凰做什么呢?”
卿如晤默然……
他将手中白瓷瓶交给了卿如晤的手中,那寒玉做成的药瓶,纵使在叶徽之的手中握了那么久依旧透骨深寒。
“这药你究竟给不给她,全看你的选择。”
叶徽之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就离开了,马车疾驰离去,背后那古朴的‘泗水城’三个字,在阳光下看的不近真切。
叶徽之记得,当年将她从泗水回到燕京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天气,阳光极好,但天气十分寒冷,仿佛深入骨髓。
她昏迷着,手中依旧握着那一支沾染着血迹的孔雀翎……
从泗水到燕京,她不知道她醒来之后这一生的命运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转折。
从身份尊贵的长公主,变成为了这守卫着西燕的利器,这一生短情绝爱她只为西燕而活!
这是讽刺啊……
“先生,下雪了。”
赶车的侍从诧异的说道,叶徽之掀开车帘,便果见阳光下竟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对于燕京人而言,鲜少看见这样奇特的场景,但是一水相隔的雪城,常年积雪,时而可见阳光下飘起细碎的雪花。
当年他和燕徽,以兄弟二人相称初到雪城的时候第一次看见这般场景,也是如此惊讶的。
也是这样阳光晴朗,大雪初霁的日子遇到了雪衣候公仪曦。以一幅画,赢了公仪曦三坛梨棠酒。
“不知这位兄台叫什么名字?”
“叶徽之,我叫叶徽之!”
阳光绚烂,细碎的雪花迷离了世人的眼,他诧异看去,远远的听到燕徽如此说到……
那时,她的神采是那般的张扬,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