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草是解忧良药,虽无毒,但寻常人服用极易成瘾,最终造成心智混乱,甚至疯癫。纵使性格坚韧如长公主燕徽,亦难以克制长期服用解忧草制作的丹药造成的后遗症。
可究竟什么样的人,在常年累月的服用解忧草没有带来任何的副作用;又是什么样的人,需要用遍值解忧草,改变眼底的眸色?
这一刻,谢容华只觉得那照亮如白昼的长明灯无比的刺眼,之前千丝万缕的线索汇集在一起,他们追寻的答案呼之欲出,可谢容华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怯懦,以及……恐惧!
柳婵烟看着她眼底神色变化,嘴角微微绽开了一抹笑——那笑容,令人琢磨不透。
就在这样的时刻,柳婵烟伸手,缓缓的揭开了那戴在脸上十几年的面具,渐渐地、渐渐地露出一张绝艳倾城的面容……
十多年时光流转,却在她的脸上未曾留下任何的痕迹。
多年前,海棠花树下,那人一袭青衣,青丝曳地,沿着白色石子铺成的蜿蜒小道款款行来。绚烂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那一张清艳绝伦的面容,竟比海棠花还要娇艳。
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她回眸浅笑,宽大的衣袍,拂动了红色的海棠花树,繁花摇曳,落英缤纷,时光仿佛就定格在了这一刹,落在了笔墨之间,宣纸之上。
十几年后,光阴荏苒,岁月蹉跎,那些旧人、旧事,早已变得物是人非,可唯有画卷之上,笔墨如新。
这一刻,纵使心中早已有所猜测,但在看见这个人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谢容华只觉得脑袋似乎是被什么狠狠撞击过,‘轰’的一声,一声炸雷惊响,许久、许久,谢容华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用干涩的声音,叫出了那个与自己有五分相似面容的女子名字——
“公仪熙!”
那个世人罕闻,雪衣候公仪曦的双生胞妹,十多年前那一场大战,雪衣候府覆灭,都以为身体虚弱的公仪熙在那一场战乱中不可能还活着,甚至就连谢蕴都默认为她已经死了。
谁也不知,十多年后,她竟在西燕暗中搅弄风云,织成一张密不可透的陷阱,将那些故人旧事,一网打尽。
看着谢容华惊骇到失态的神色,她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那笑容张扬而又诡谲,缓缓开口道:“最终的对决,终于开始了……”
几十年的恩怨是非,骨肉亲情,谁输谁赢?
雪越下越大,倾雪阁中金丝血梅开的正好,望亭上俯瞰雪景,在那百盏灯火照耀下,若那琉璃世界,美不胜收。
亭子气氛凝滞,谁都不敢停留,底下的仆从将茶盏端了上来之后便就退了下去。
亭子里静悄悄的,似乎能听的见雪落的声音。
里面摆放着素日里用来招揽故友的楠木桌椅,姬桁与呼延寂雪相对而坐,一个气势清冷带着威慑力,一个目光幽深带着某一种审视,卿如晤夹杂在这二人,中间也不由觉得有几分的难捱。
“听说长公主也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