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见了江上烟波,鹧鸪飞过,倚在窗边的妇人,唱着江南的小曲。
温暖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依稀只见一个轮廓,但谢容华再如何的努力,竟看不清她的模样。三月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梦中是那样的美好温暖,让人不想醒来……
“恭喜,夫人这是有身孕了!”
是谁有身孕了?
恍惚间,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远远望去,便见那沉沉雾霭渐渐消散,前面出现一个人,是姬桁。原本心里正没个底呢,见是姬桁,谢容华心顿时安定了许多,急唤他的名字。
谁知姬桁头都没回,谢容华定睛一看,却见他手中竟似是抱着一个孩子,向着雾中走去。
哪里来的孩子?
谢容华心中暗自诧异,提着裙角想要追上去,却不知为何,脚下的路似是踩在沼泽中一般,行路艰难。而前面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却是越走越远,无论她跑的再如何的快,始终追不上他们……
她心中越发急了,跑的飞快,恰在此时,不知从何处来的风吹散了迷雾,那一大以小的身影竟忽然停住了。
还不等谢容华松口气,待看清楚前面场景,心中竟是直直的抽了口凉气——却见他们停在了一处孤冢前。
远远的,虽看不清他们的面容,谢容华依旧感觉得到他们神色哀伤……
醒来时,谢容华惊出了一头冷汗,却见自己竟已然是回到王府了,床边围着一群人。
“小容华,我没说错吧,你这是有了身孕,怎的还乱跑!”
南宫月的话,如一道惊雷劈来,谢容华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再度晕厥了过去。她的手,下意识的搭在小腹上,整个人晕乎乎的像是还在做梦,傻乎乎的问道:“我……我怀孕了?没诊错吧?”
话音落下,便听到一道声音跳脚道:“我行医这么些年,这么简单的脉象若能诊错了,老子这招牌就不要了。”
是孙瑾!
此时谢容华感受的平坦的腹部,一时间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这样的消息,便见姬桁匆匆的从外面赶了回来,约莫是听到了谢容华晕倒的消息。
待知道谢容华并无大碍,是有了身孕,好好休养便是,他方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见他如此淡定,谢容华越发不淡定了,想着这些时日他的所作所为,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每晚特别安分……
她一双凤眸,瞪的圆乎乎的,看着姬桁:“你是不是早知道我有身孕了!”
话音落下便见旁人想笑,又碍于此时某人分明是急了的样子,不敢笑出声,这得有多迟钝……
姬桁熟练的为她顺毛道:“只是怀疑,但月份稍浅,也不敢确定,准备等孙瑾回来为你诊脉,谁知……”
说到这里,安王殿下也纳罕:“你自己的身子,竟是丝毫没有感觉?”
谢容华此时心中又气又羞,听姬桁这么说,恨不得将枕头扔她脸上,道:“我又没生过孩子,怎么会知道!”
知道这些时日某只情绪不稳定,姬桁只能哄着,不敢辩解。旁人见他们二人如此,顾及着安王殿下的颜面,十分识趣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