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姑娘不向往被丈夫真心疼爱的生活,可是又有几人能得到。有时候她真想问问三嫂,究竟是怎样俘获三哥的心。新婚的时候,明明是又臭又硬的性子,怎么如今就变成这样了?
今日,她早早地出来,却没进上房,到外面溜达了一圈。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他已经是自己的姐夫了,之前所有的事都不存在了,就当没有发生过。调整好情绪,才默默地进了上房。
新婚夫妇还没有来,但是周家的人已经聚齐,连郭翼夫妻也借这个机会来瞧瞧周巧凤。
见了周朗,郭翼说道:“阿朗,你给兵部递交的请调折子我已经看了,也请示了圣上,如今沿海一线急需用人,既然你不怕吃苦,自请外任。那就带神箭营去登州吧,你二表哥郭凯在那里也很吃力。俗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们兄弟俩在一处,我们这些长辈也都放心些。”
衍郡王周添听得瞠目结舌:“阿朗,你要自请外任?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为父商量呢?”
周朗淡然道:“我意已决,无需商量了。”
长公主皱眉:“那你媳妇怎么办?”
周朗转头看看爱妻,笑道:“她自然跟着我。”
长公主斥道:“你成亲也有半年了,说不定你媳妇已经怀孕了,怎么跟着你长途跋涉?前些日子见她总是反胃,还是找个大夫瞧瞧吧。你若非要远走高飞,我们也不拦着,别害了本宫的重孙子。”
一听这话,周朗忍不住哈哈大笑,众人都疑惑地看了过来。静淑有点紧张,悄悄揪他袖子。
周朗拍拍她的小手,站了起来:“娘子别怕,反正咱们也快要走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祖母若不提,本来我们也打算不提了,毕竟都是一家人,何必撕破脸呢?但是祖母既说道害重孙子这一点,那我就直说了吧。娘子确实有孕了,前些天住在舅舅家里,就是在养胎。后来,因为玉凤的婚事不得不回来。就在前天,在厨房里检查出了红花,昨天在卧房里发现了麝香,若不是我们加着一百个小心,娘子又对药材颇有研究,只怕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周朗恶狠狠地扫视了一周,冷声道:“我为什么要走?因为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死在郡王府。”
众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长公主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捂着心口差点背过气去。她虽然不喜欢周朗,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哪个老人不盼着四世同堂?郭凯的儿子小四辈儿,她都喜欢的不得了。可是人家姓郭,不姓周,不是郡王府的孩子呀。
周添气的双目赤红,瞪了一眼郡王妃的方向,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给本王严查,一定要把幕后的黑手的找出来,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张狂的谋害本王嫡孙,这就是活腻了。”
郡王妃不耐烦的挑了下眉:“王爷看我是什么意思,我这几日一直卧床休息,这件事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周添冷笑:“好,与你没关系就好,若本王查到证据,你等着。”
二老爷周海缩着脖子坐在一边,以他多年积累的经验,长房吵架的时候,最好什么都不要说,不然就会惹火上身。靳氏自然更不言声,只时不时地朝门口张望,等着女儿女婿进来。
“二小姐和姑爷来了。”小丫头挑开门帘。
靳氏欢喜地笑了,起身相迎。就见周玉凤穿着桃红的新娘常服,和一身栗色新郎常服的谢安一前一后进来。
“玉凤,这几日可好啊?”靳氏笑着低声问道。
“母亲……”周玉凤鼻子一酸,险些落泪。
靳氏看着女儿瞬间红了眼眶,拉着她的手笑道:“姑娘长大了总是要出嫁的,娘也想你,咱们两家离得不算太远,以后你常回来瞧瞧就是了。我想姑爷应该也没什么意见吧?”
谢安冷清的眸子动了动,看着靳氏的笑脸,沉默着点了点头。目光游移间,忽然发现一抹纤细的身影,垂着头坐在椅子上。是她,真的是她!他梦中要娶的那个姑娘。他真想跑过去抱住她,让她跟自己回家,做一个温柔可人的小妻子。可是……
脑海中又浮现出爹娘苦口婆心地身影,那天晚上,他掀开红盖头发现所娶非人,就跑去问母亲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夫人神色淡淡地说:“你要娶的三姑娘是庶女,所以娘做主给你娶了嫡女,这不是更好么?”
谢安拼命的摇头,声嘶力竭地大吼:“我喜欢的人不是她,我不要娶,我要娶我喜欢的姑娘。”
谢老爷一巴掌扇了过去,半醉的谢安被打倒在地。“你以为咱们家是什么高门大宅不成?爹爹苦心经营多年才有了今日的局面,你妹妹嫁的就是庶子,你若再娶了庶女,咱们还不让人笑话。”
谢安爬起来,坐在地上苦笑:“当初我说要娶郡王府三姑娘的时候,你们并没有问嫡庶就答应了,怎么现在跟我说不能娶庶女?”
谢夫人指着他骂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逆子,以郡王府的门楣,乐意把嫡女相嫁,你就该欢欢喜喜地洞房。还敢挑三拣四?再说,那个三姑娘婚前就与你私相授受,可见是个不检点的。咱们家娶二姑娘算是娶对了。”噺 鮮 尐 說
谢安眼里含了泪:“不是,她不是。她是知书达理的好姑娘,是我纠缠着人家的。我当初提到郡王府,你们高兴的很,是因为觉得又攀上了一棵大树是吧?所以无论嫡庶,都可以娶。可是不知为什么,他们家愿意把嫡女嫁过来,你们就抛弃了原来的想法,抛弃了儿子的心意,只为了你们的面子,就可以不顾儿子一生的幸福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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