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海容将下巴抵在我头顶上,低低的叹了口气:小川......你就这么看我吗?这些年......我揪着心竖起耳朵等下文,谁料被他推进海龟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怀抱,你们走吧。
车门开了。
海龟拉着我的手走向宿舍院门,那里,家的窗口亮着暖黄的灯。我看了看他面无表情的侧脸,忍不住回头,却发现黑色宾利车已经无声无息地汇入车流。
3p,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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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海龟手牵着手走进大院,一路上谁都没出声。后来他拉着我来到院中粗壮的大榕树下,在纠结的树根上选了个地方,我俩席地而坐。
小闲,我们现在没有退路了。海龟说。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你家也不能再呆了。
啊?!为什么?海容不是放过我们了吗?
他用手把我张得过大的嘴巴合上,说:小闲,不要用我的脸做这种白痴表情!语气是责备的,眼底却含着盈盈笑意。我也提了提嘴角,但是笑不出来:川哥,我真的不能回家吗?
几年之内恐怕不行。
几几年?!!老天爷!我这辈子离家最久的也就去z市和海龟混在一起的三个月了......再加上车祸后和海容混一块儿的两个月?
笼罩着冰冷月光的曾属于我的那张脸显得格外严峻,他盯着我,按住我的肩膀说:小闲,我了解我的家人。海容回去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的事打不准被他说成啥样!如果我们继续呆在这里,我父母亲还不知道要怎样刁难你家里人呢!你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吧?
......我低头看自己脚下的泥土。这个大院是我成长的地方,和海龟从小接受精英教育不同,我的童年是满地撒着欢儿野。曾经无数次,我和邻居家的小红一道逃学,躲在这树荫下打弹珠、捉蚂蚁、过家家......无忧无虑,天塌下来有爸爸顶着!喔,忘了说明,那时候的天塌下来无非学校老师或者姐姐在妈妈跟前打小报告,然后妈妈举着扫大街的扫帚要收拾我......
我从来不是个让父母省心的孩子。爸爸那点知识分子的细胞大概全数遗传给了姐姐,我则吸收了他的木讷迟钝;妈妈的精明泼辣也被姐姐继承了,我则发扬了她的贪玩浮躁。幸好还有我那伪淑女姐姐给父母亲一点安慰,不然......
我知道了......川哥,我跟你走。就算这样会让爸爸妈妈姐姐担心着急,也比海爸海妈海容找他们麻烦要好那么一点点吧?我已经够麻烦他们的了。
海龟轻轻把我抱进怀里,我俩的身材差距让他这举动怎么看怎么别扭,但是深秋的夜晚,我的确感激这份来自人体的温暖。小闲,我也不想你跟着我受苦,如果可以,我倒情愿把你留下,自己远走高飞呢!他苦笑一声,可惜咱们的身体互换了,你顶着我的脸怎么能留在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