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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措说:“要换也辛苦你告诉我一声。”

可能是怕她误会,他补充:“我每个月都得收租。”

“好。”

高中还没毕业。

他们分手之后。

宁樱就把用了好几年的手机号码换掉了,所以这些年她并没有收到任何来自江措的消息。

只有她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悄悄给他发送过未命名的信息。

当初去营业厅办理那个手机号的时候,她还没有成年。

是她用她父亲的身份证办的卡。

后来手机被没收了。

她也没有权限补办。

江措那时以为她把他拉进了黑名单,眼神讥讽,似乎是在嘲讽他自己,“也不至于要把我拉黑吧。”

宁樱当初没有解释,现在好像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

第二天大清早。

宁樱又接到了她母亲的电话,说她父亲生病住院,让她有空回家一趟。

宁樱临时和程矜请了两天的假期,买好最快的一班飞机,赶早去机场飞回了锦川市。

高中的时候,宁樱是因为父亲工作的调动,才转学去了苔青市第一中学。

她的父亲当时被调到苔青市的附中,任职七年级的教导主任。

从小,父亲就对她很严格。

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便是:“你若是个男孩,我管都不会管你。”

因为她是个女孩,所以更加严格。

怕她犯错,怕她叛逆。

宁樱觉得自己并没有青春叛逆期,从小到大她都很听话。

至少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学生。

只有一件事,忤逆过她的父亲。

早恋这个话题是敏感的。

对于家长来说是不可触碰的逆鳞。

尽管当时她已经成年。

已经是一名心智成熟的高三学生,但是父母并不愿意听她说话。

下了飞銥誮机,午后热气朝她扑来。

宁樱坐上回家的出租车,眉心微蹙,略有些疲倦靠着车窗,黑眸静静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

她的脑子不受控制回忆起那个雷声轰鸣的夜晚,噼里啪啦的雨滴砸向客厅的落地窗。

她的眼睛红肿不堪,卧室里一片狼藉。

暴怒之下被撕碎的日记本、被打碎的水晶球、被人粗暴扯开的手链,玉珠落了满地。

她断断续续,哽咽着说:“我…我们…不…不会…耽误学习。”

“我…我会考第一名。”

“我会好好学习。”

“我会听话。”

“爸爸。”

“我会听话的。”

那些东西。

她当成宝藏一样小心翼翼收起来的东西,最后还是被她的父亲扔进了垃圾桶里。

父亲摔门而去,声音震耳欲聋。

最后一次拿着那个手机,宁樱跪坐在地上拨通了他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语无伦次,哽着喉咙说:“我爸爸…知道…你送我的…弄坏了…我没有…办法了…我害怕。”

“江措,我好害怕。”

“什么都坏了,被扔掉了。”

“我没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

“他不肯听我…听我说话。”

结结巴巴。

哽咽酸涩。

流着眼泪说完这些,才发现电话根本没有打通。

“姑娘,到了。”

出租车司机的声音将宁樱从回忆里及时拽出来,她怔怔的付了钱。

上楼回家,母亲在厨房里炖汤。

听见她开门的响动,头都没回:“你去书房的抽屉里,把你爸爸的身份证找出来,等会儿一起给他送到医院里。”

宁樱在玄关处换好拖鞋,低声说好。

推开书房的房门,她问:“妈妈,在哪个抽屉?”

“最里面那个。”

宁樱拉开抽屉,垂着眼眸,视线在抽屉里翻翻找找。

存放证件的卡包旁边,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手机。

四年没有用过。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开机。

宁樱安静盯着手机看了良久,她把旧手机从抽屉拿出来,按下开机键,迟迟没有反应。

可能是没有电了。

这个手机里曾经有许多她和江措的合照。

也许被删光了。

也许没有。

抱着侥幸的心理,宁樱找来充电器,给旧手机充了电。

随后她将找到的证件交给她的母亲。

“坐飞机累了吧?你先回房间休息,晚点我们去医院给你父亲送饭。”

“嗯。”

宁樱回了自己的房间,刚刚躺下就接到了江措的电话。

他应该是刚睡醒,声音听着都还犯困:“你在家吗?”

宁樱:“不在。”

江措:“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要过两天。”宁樱知道他是要去拿晾干的内裤,她说:“你有钥匙,可以直接开门进屋拿。”

江措似乎没有认真听,拖腔懒调,“再看吧。”

挂断电话之前,宁樱一字一顿唤了他的名字:“江措。”

她不由自主扣紧手指,修剪干净的指甲深深掐着掌心的软肉,轻声细语也听得出声线里的紧绷,她问:“大学这几年,你有想过要联系我吗?”

那边沉默了很久。

嘶哑的声音都低沉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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