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样他会尴尬,没成想这人也有脸皮厚的时候。男同事走的时候他那份西瓜蛋糕刚送上来,一口都没动。许哲居然拿起配套的勺子吃起来,一点儿不在意这儿曾经坐了另一个男人。
赵惜月看傻了,喃喃道:“这是阿木的。”那是同事的小名,大家都这么叫。
许哲扫她一眼:“他没动过。”
想一想又添一句:“跟个木头吃饭,有意思吗?”
赵惜月无语,从前觉得他才是木头,现在倒是误会了。这人只是深藏不露,对不感兴趣的事情懒得搭理罢了。
想想也是,十四岁就考上顶尖医学院的人,怎么也不会是个傻瓜。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吃着自己的东西。许哲速度比较快,吃完之后就冲赵惜月道:“行了,走吧。”
“我还没吃完。”
“那给你打包。”
“不用了。”
“甜食吃多不好,坏牙。”说着许哲拉起她,就跟拉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
赵惜月抗议:“你自己也吃。”
“你要相信一个医生的判断,你吃那么点够了,再吃真对牙不好。”
“你又不是牙科的。”
“一通百通。”
两个人正纠缠着呢,服务生过来了,客气地冲他们笑:“先生,麻烦请买单。”
许哲看赵惜月一眼,那目光明显在说,看你找了个什么样的人,吃顿饭还要你掏钱。赵惜月则想,还不是你跟门神一样坐在那里,害人家落荒而逃,哪里顾得上结账。
好在许哲对钱很不抠,连同自己那桌一起结账了事。
两人走出餐厅取车,一路上吹了点冷风,彼此都冷静了一些。
坐进车里许哲问:“想去哪儿?”
赵惜月知道他有话跟自己说,觉得去咖啡馆太拘束,想了想道:“灯光球场。”
许哲一愣,随即启动车子。
球场离这儿不是太远,开车大概十五分钟。那是一个露天球场,外面用铁丝网围起来,进去得付费。球场四周立了无数大灯,照得里面一片白。
许哲从前很喜欢来这个地方。他自小喜欢篮球,四五岁的时候就总跟着大人去看球,并且能看出里头的门道。
长大后就自己打球,约三五个好友一起来,痛痛快快出身汗洗个澡,心里的那点烦闷就都没了。
当了医生后没时间,他已经很久没来了。
想不到赵惜月也知道这里。
两人买票进场,绕着球场外围慢慢走。许哲就问她:“你也常来这里?”
“也不是常来,就偶尔。我们有时候会来这里取景,这里夜景特别棒,拍出来效果很好。”
“小时候来过吗?”
“没有,我不是本市人,我们家在云城,念大学考到这儿来的。现在我妈为了我也搬来这里了。”
许哲一听心念一动。怎么这么巧,她也是云城来的。那天放她鸽子他就是去了云城,本以为找到了,结果还是空欢喜一场。
赵惜月见他不说话就主动找话题:“我们云城没这么大的球场,你以前常来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