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太阳毒,孩子还小,你要无聊就去给我们买点吃的。”
“我的儿子,怎么你比我还紧张。”
“我是他干妈呀。”
赵惜月搂过丢丢笑得一脸灿烂,甩手催促齐娜去买饮料,自己则拉着丢丢开始教他说话。
“干……妈,丢丢来跟我说,干妈。”
丢丢睁着一双大眼睛,冲她笑了半天,吐出两个字:“妈妈。”
“不对不对,不是妈妈,是干妈。”
“妈妈。”
赵惜月突然发现,教小孩子说话是件挺费功夫的事儿。好在前面等的人够多,她有足够的时间在这儿跟孩子耗。
她想花个几个小时,一个“干妈”总能学会吧。
儿童区对面是妇产科,不时有大腹便便的女人由丈夫陪着走来走去,脸上多数带着满足的笑容。
赵惜月就想齐娜怀孕的时候是怎么做产检的,那心情一定很酸爽吧。好在她是个豁达开朗的人,只可惜丢丢一出生就没爸爸,这事儿总是不太好。
她从小没体会到父母的关爱,所以对亲情比较淡漠。所谓没有比较就没有体会,她一定不知道一个爸爸对丢丢来说有多么重要。
或许有了爸爸,丢丢说话就会快很多呢。
她收回目光,低头继续教孩子说“干妈”这个词儿。丢丢很好玩,赵惜月一直重复这个词他也不生气,反倒笑得愈发灿烂起来。
许哲路过这边的时候,就被这孩子迷人的笑容给吸引住了。
他先看到丢丢,随后才看到赵惜月。
就好像万籁俱寂的夜晚,有人突然敲响了城市里最高最大的那座笨钟,许哲连人带心都遭受了剧烈的冲击。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站在那里注视许久,也因此看明白了丢丢的唇语。
这孩子在叫“妈妈”,至于赵惜月则是笑得一脸柔和,说话因为太快,他一时没能读出来。
所以这孩子是她的?
她跑了三年,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却一下子多了个孩子。许哲觉得冷静了多年的世界,一下子又坍塌了。
正在这时,走在后面的孙月莹上前来,轻轻冲他道:“许哲,你看什么?”
“没什么,到你了吗,我们进去吧。”
“还差几个,先等等吧。”
于是两人挑了位子坐那儿等。
等候区有自动报名器,轮到孙月莹的时候,机器就会连号带名字一并报出,并提醒患者该去哪间诊室的接受治疗。
因为离得近,赵惜月听到一耳朵,下意识抬头去看。
于是她看到许哲起身陪着孙月莹过去,走过长长的走廊,在最后一间诊室停下。他目送对方进去,这才转身准备回来。
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赵惜月迅速低头,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所以她也不知道,许哲站那儿盯着她又看了许久。
三年没见,她和从前一样,只是少了一股青涩的气息,就像即将成熟的果子。
许哲发现,自己死了三年的心,一下子又活了过来。
孙月莹很快看完病,拿了医生的诊断书出来。她自然地挽着许哲的胳膊,同他商量:“内膜息肉,医生说最好做手术摘掉。你说要不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