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有时候真的很神奇啊,说什么来什么,闻瑾心里一个劲儿的感叹着,完全没有归症结为自己的无知。
快道到山顶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下山的人。通往公墓的山路比较窄,那人也撑着伞,闻瑾心想坏了,两个伞一起肯定不好过。
这个大叔大概和他妈差不多大,穿着讲究的黑风衣黑西裤,价格不菲的皮鞋头上都是泥。相遇的时候,闻瑾正想着要不要先收一下伞,那个大叔却先把伞收了起来,然后非常绅士的靠在一边,让他们先过去。
只是在看到陈雅静时,男人有一瞬间的愣怔,然后微微躬了身,像是在表达某种敬意。雨滴打在了他的衣领上,而他似乎浑然不觉。
这也是礼仪?真体面啊,闻瑾心想。
而陈雅静却像没看见似的,冷淡的走了。
“谢谢您。”闻瑾抬头礼貌的笑了下,在看清那人的脸时却愣住了。
呃...这人有点眼熟,但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帅大叔看见他的时候也愣了愣,可以肯定他俩绝对是见过面的。
没等闻瑾细想,回过神来的时候,陈雅静已经自顾自的走到前面去了。
“唉妈!下着雨呢!”闻瑾急忙追了上去。
这才觉得有些奇怪,他妈那么重视礼貌的一个人,平时去超市买点儿东西都顺口跟收营员说谢谢的,刚才怎么没和那人道谢呢?忘了?刚才上山的时候她还挺高兴的和自己聊天呢,怎么现在好像生气了?
不过听刘子期说他妈现在更年期了,脾气阴晴不定的,闻瑾觉得陈雅静可能也是这样,便安静的跟在她妈后面没多嘴。
绕过一排排肃穆的石碑,终于走到了他爸墓前。
闻瑾有些惊讶的发现,不久前似乎还有别人来过,因为他爸碑前放着一束还很新鲜的紫蓝色小碎花。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种花好像有个挺矫情的名字,叫“勿忘我”。大概是他爸生前的战友来过,
而陈雅静并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神色,甚至有些不屑的把那束花推到了一边,将自己带的白玫瑰放了上去。
是的,陈主任只有在这里才会浪漫一把。只要来看他爸,他妈就一定会像个要去约会的少女一样买一大束白玫瑰。
她看着墓碑上那个小小黑白照片里的年轻男人,神情渐渐温柔下来。
“老头子,儿子回来看你了,”说完笑了,自嘲道,“你永远看着这么年轻,我都不好意思这么叫你了。”
闻瑾拧开一瓶好酒,浇了一大半在碑头,“爸,又好久没来了,给您敬个酒。”说完自己也灌了一大口。
“妈你来点儿吗?”闻瑾把瓶子递到他妈面前。
“不了,我明天有台手术呢。”
“爸您瞧,”闻瑾笑了笑,“我妈现在还这么敬业爱岗呢,也不知道休息休息,我不在家的日子成天泡面凑合。”
陈雅静也笑了,两人抢着告状,“闻一南你先托梦教训教训这臭小子,找了对象也从来不给他妈说...”
闻瑾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妈,“我,我...”
我没有?算了...闻瑾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呆呆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陈雅静牛哄哄的看着他,一脸“你人都是我生的跟我装蒜我会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