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一看,是墨瑆!
墨瑆低眉看了一眼她毫无血色的苍白小脸,温和地说了一句:“不是说想为夫陪你逛逛锦鲤池?”
她怔神地看着墨瑆,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在暗暗发芽,钻得她酸痒又绵甜。
完全没想到,这个时候墨瑆会来。
她不希望是他来,不希望她听到那些让他难堪的话。
墨瑆转头看向了颜禛,向颜禛行了行礼,“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颜禛见墨瑆来了,又见他对颜妤的态度,不似传闻中的那么冷淡,还颇有几分维护之意,脸色也缓和了。
“太师正念叨着殿下,微臣夫妇便不耽误殿下了。”墨瑆道。
“嗯。”颜禛听出了墨瑆的想他离开,他也不想再耽搁,应了一声准备走。
走了两步,颜禛还想说些什么,见墨瑆在,看了颜妤一眼,只冷漠地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
颜妤猛然抬头看了看颜禛,颜禛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对她的态度,冰冷到就连留给她的背影,也都是冷冰冰的。
她鼻子一酸。
颜禛,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对我疾言厉色的?
能不能相信我已经知错了,相信我一直在很努力的改变上一辈子的结局?
能不能?
墨瑆见她这模样,心口也像堵了什么似的。
知道他们姐弟向来不合,未曾想,她原来这般在意弟弟的态度,这般难受。
正欲带她去锦鲤池散散心,就有小厮过来通报,要入席了。
墨瑆蹙眉看了看一旁的人儿,颜妤却深呼吸了一下,对着墨瑆鼓起了一个很难看的笑脸:“走吧!莫要迟了。”
因男女宾是分开的,中间还有屏风阻隔,入席后,墨瑆看不到颜妤的情况,他派了人去告知文绣郡主和墨依依,让她们留意一下颜妤。
文绣郡主见颜妤也都笑妍妍,没看出什么不妥,便也逐渐转移了注意力。
对于今日墨瑆三番四次让她关照颜妤,她心下高兴不已,说明,她儿子对颜妤,也不是想象中那般冷淡。
墨依依冷哼了两声,继续和那些贵女说话,不想见到颜妤。
见墨瑆频频看向女宾席的方向,陆圻将脑袋伸了过来,调侃他:“不就是一顿饭的时间,少见一会,不会掉一块肉的!”
墨瑆淡淡给了他一记冷冷的眼神。
陆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方才展云来报说他父亲找他,等他过来问他父亲,他父亲恨不得一拐杖过来,“谁要见你这顶心顶肺的不俏子?”
他就知道,哪里是他父亲找他,分明是墨瑆要支走他。
宴席即将尾声的时候,一个丫鬟到陆圻耳畔说了几句,陆圻伸手指对着墨瑆勾了勾,“想知道你家公主娇妻喝了多少果子酒了么?”
陆圻啧啧了两句,“虽是果子酿的甜酒,终究也是酒……”
话没说完,就见墨瑆身形一闪,人已经往女宾席去了。
颜妤正端着夜光酒杯仰头喝着,俏嫩白皙的手腕被一只温热大手给握住了,进而酒杯被夺走了。
她见杯子被夺走,顿时站了起来要抢,“谁敢抢我的酒杯?!”
身形一个不稳,跌进了墨瑆的怀中。
她看了一眼墨瑆,“咦,怎么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夫君?”
“你醉了。”
“我没醉!”颜妤大声嚷一声,说着,瞪了他一眼,“谁敢说我醉了!砍头!”
文绣郡主这才发现颜妤的不对劲,问一旁的侍女:“公主究竟喝了多少果子酒了?”
流萤愁眉苦脸地道:“十……十壶。”
“你们怎么不给拦着?!”文绣郡主吓得急了起来。
“拦不住……”流萤看了一眼自家站都站不稳的公主,谁拦就说要砍头,没人敢拦。
墨瑆一张清冷的脸愈发冰冷了几分,转身对文绣郡主道:“公主醉了,儿子先行回府,烦请母亲代向陆老夫人与陆太师致歉。”
文绣郡主看了一眼醉醺醺的颜妤一眼,“去吧,这里交给母亲。”
回到马车上,颜妤的醉意更加明显了,愣是要将衣裳给解了,“热死了!”
墨瑆摁住她的手,颜妤一把挥开了他的手,大叫了一声:“啊,有团鱼怪咬我!走开!”
“颜妤,你醒醒!看看我是谁?”墨瑆沉着脸喝道。
颜妤睁开了惺忪的眼眸,凑了凑近。
马车在晃荡,碾了一颗小石子,忽然颠簸了一下,她的身形一个站不稳,直直往后仰去,墨瑆一把拦腰捞住了她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