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养面首的脏名,却再也洗不掉了。
从前她从未在意过名声,也不知道自己被人传成什么样了,现在屡步维艰,才发现,名声多么重要,就像天鹅的羽毛,要惜羽。
墨家门风醇厚、家教严谨,定然是无法接受一个养了这么多面首的公主媳妇,想来,这也是墨家人对她恭有余而敬不足的原因。
她紧张兮兮地盯着墨瑆的神色,深怕他依旧误会自己。
墨瑆起身站了起来,神色依旧没有变化,只平淡地说了一句:“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颜妤无言以对,她又理解错了吗?
她也站了起来,与他对望。
“那为何,成婚后,你一直拒绝与我圆房?”
墨瑆没有应答,反而俯身向她靠近。
颜妤下意识地往后退,他一步步紧逼,直到被书架挡住了她的退路,无路可退。
被他抵在了书架上。
他这是要做什么?
颜妤紧张地咬着唇瓣,低垂在裙摆两侧的小粉拳,紧紧地握着,酡颜一片红晕。
他抬起的手,拇指轻轻松了松被她的贝齿紧咬到泛着白印的唇瓣。
冰凉的触感,却给她带来滚烫的灼感。
她的呼吸,一下子停滞住了。
空气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流动。
他垂眸看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呼吸交缠在一起。
他嗓音带着黯哑,染着些许魅惑。
“你真就这么想圆房?”
☆、微妙变化
忽如其来的缱绻柔腻,让颜妤整个人彻底懵掉了,脑子完全不能运转,手心不知不觉地拽得紧紧的,全是汗。
她每次肆无忌惮地撩拨墨瑆,很大程度是笃定他不为所动,才这么淡定。
等到他真要动真格的时候,她就怂了。
急忙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墨瑆的下一步动作。
墨瑆轻笑了一声,松开了她,又恢复到原来清冷平淡的模样。
她缓缓睁开了双眼,见墨瑆轻轻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走了出去,什么又没说。
啊?
这是什么意思?
合着,他是逗她玩?
颜妤懊恼得直跺脚,她就应该趁热打铁,抬手就勾下他高贵骄傲的头,直接吻了上去!然后将他就地正法!
可实际呢,在关键时刻,她!怂!了!
脸皮不是挺厚的吗?啊?怎么就怂了呢?
想是这样想着。
她的腿,现在还软着呢,他不过两句挑逗的话,她都能瞬间变软脚虾,若是动真格……
直到她回房躺下,满脑子都还是方才那旖旎的一幕,脸上的热度一直只增不减。
彻夜翻来覆去,就像烙煎饼一样,一直到后半夜,她才睡着了。
还未醒来,嘉胤帝的圣旨就到了,催着她带夫婿归宁。
她与墨瑆一起接的圣旨。
双喜宣完旨临走前,意有所指地看了墨瑆一眼,再看看颜妤,点了点头示意,才走。
这是给她提醒,嘉胤帝对墨瑆这个女婿有看法。
颜妤心底就咯噔了一下,该不会是父皇知晓了她与墨瑆尚未圆房?
按理说,应该不会。
靖安侯府守卫的人,全都是墨瑆的亲兵,他们夫妻俩院子里的人,也都是可靠的。
她陪嫁带过来的侍女太监,她只留了流萤一个人,其他人都放在外院了,剩余的都是墨瑆的人了,别说闺房的私密传不出去,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阖府就墨老太君与文绣郡主知晓他们尚未圆房,这两人比她更担心这消息传到皇帝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