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们去金樽楼吧?”颜妤微微侧头, 嗓音清甜又欢快。
即便不看她的脸,也知道此刻,这张姝色无双的小脸,是何等的神采飞扬,充满期待。
金樽楼,不过是一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酒楼食肆了,但对颜妤而言,这里有人说书和唱曲,就是很特别的酒楼。
大多数食肆都有说书、弹唱、曲艺表演的,只不过,颜妤甚少出宫,听人说过的,也就这么一家。
“好嘛,好嘛?”见墨瑆不置可否,她抓了抓他的手臂,晃了晃。
“嗯。”
一到了酒楼门前,就听到了里头传来说书人抑扬顿挫讲着,夹杂着弹唱,她的心瞬间就飞了进去了。
里头顿时传来一阵热烈的叫好声,掌声如雷,颜妤听见,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迫不及待地向进去。
墨瑆刚翻身下了马,甫一转身,就见她从马上跳了下来,本能地伸手一接,将人抱了个满怀。
瞬间,他整个人的脸都黑了。
这匹马是跟随他多年的战马,体型高大,颜妤从这么高的马背跳了下来,若是他没接住,她这腿都不能要了。
颜妤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在墨瑆的怀里了。猛然抬头,视线就撞进了他的眸光里。
忽然间,时光似乎停止了流动一般,定格在了这一瞬。大街上的叫卖声、吆喝声似乎也在这一刻消音了一般。
她只听到自己猝不及防地心跳声,咚咚地直冲耳膜,直至天灵盖。
他的怀抱总是那样宽厚温暖,她似乎有些上瘾了。
不想下来了,就想这么赖着了。
墨瑆视线抬了抬,往马身上看了一眼,面上的不豫之色,显露无疑。
眸光移回她那张清妍红润的脸时,就见她睁着那一双湿漉漉的大眼,不知在想什么。
“属猴的?这么高也敢往下跳?”
“……”
若方才颜妤还有一点儿旖旎心思,此刻都彻底歇了。
将她放了下来后,墨瑆将缰绳递给了金樽楼门前的小厮,转身走了进去,大步流星。
她急忙提起裙子,小跑着跟了上去。
他的人长得高大,走得又快,她险些跟不上了,在上楼之时,平日里几乎不怎么跑动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忍不住在身后大声吐槽,“我看你才是属狗的,跑得这么快。”
墨瑆似乎没听到她似的,继续往楼上走。
颜妤只好赶紧跟上。
走到了阶梯一半的拐弯处,她看了一眼那个阶梯,好似还要十几阶,顿时蔫了。
一个酒楼而已,阶梯做那么高做什么?天梯么?
其实也就寻常的阶梯,她被裘莲长期下了毒,身子骨比寻常人弱了一些,所以,她爬得特别费劲。
墨瑆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几不可闻地叹了叹,即刻转身,看了她的小脑袋瓜一眼,下了台阶,二话不说,弯腰将人抱了起来,上了楼。
到了二楼的雅间,才将她放了下来,看了一眼她那羸弱的小身板,嫌弃地道,“重死了。”
“明天起,每日随我晨练。”
“什么?”
晨练二字,一听就不是什么享受的事情,颜妤只想原地晕倒。
这家食肆不过是做寻常百姓生意的,对于墨瑆与颜妤的出现,掌柜的一眼就看出了两人身份的不一般,急忙将人引到了店里位置最好的雅间。
窗口的正下方就是堂内的大舞台,可以一边用膳,一边看弹唱表演,只是,这家店不似望江楼有薄纱帘遮掩,保护客人的隐私。
这里生意兴隆,人声鼎沸,墨瑆不喜欢嘈杂的环境,倒也没表现出什么。
他近日忙公务,已经两日未阖眼了,坐了下来后,就闭目养神了起来。
“你很乏了么?”见他眉间的疲惫之色甚浓,关心道,“不如,我们回府吧?府里多的是吃的。”
“没有。”墨瑆继续闭着眼。
颜妤还想劝说,墨瑆悠悠地说了一句:“好好珍惜一下此刻的自由。”
颜妤泄气了一般坐回了位置。
回府后,她就要进行魔鬼训练了是么?
想到天不亮就要起来随墨瑆健身,她听说书的心情都没有了。
那次练字,她的手回去都抖了几日,若又跟墨瑆晨练,她估计手脚都不能要了。
托着腮,百无聊赖地听着说书,有些闷闷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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