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缙都,墨瑆见到了被监|禁的宇文邧,心里感慨万千。
没人知道,当初,他是多么嫉妒宇文邧,嫉妒到快疯了。
如今,宇文邧成为阶下囚,终于为小姑娘报了仇。
小姑娘心里头,不必再背负着仇恨。
虽然他一直不知道,为何小姑娘如此仇恨宇文邧,但没关系,他都为她做到了。
从此,小姑娘是他一个人的了。
从此,小姑娘不必再为这些无谓的人而伤神。
颜妤并不知道宇文邧如今下场如何,她也没精力关心了。
她每日不是昏昏欲睡,就是抱着个痰盂吐得死去活来。
前些日子,正值中秋,她很想念父皇,想进宫撒撒娇都不敢,只因宇文邧尚在宫中软禁,她如今身怀六甲,断不能让自己陷入半分危险之中,避免自己不小心成为了宇文邧要挟墨瑆的人质。
如今都过去一个月了,墨瑆还没回来,她每天想墨瑆几百遍,也骂几百遍。
这日,她又在榻边,抱着痰盂狂吐,吐得眼泪哗啦啦的流。
一旁的流萤,一边不停地给她顺背,一边跟着掉眼泪。
墨瑆回府,先去墨老太君的院子报平安,谁知,被告知墨老太君与文绣郡主去庙里祈福了。
今日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他纳闷这两老太太怎么去祈福了?最神奇的是,墨老太君也去。
若说这府里,最不信鬼神的女眷,就是墨老太君了。
墨瑆心心挂念着那个娇软小姑娘,也不多想,快步回蘅苑去。
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最近都在玩什么,给他的信,越来越薄,内容越来越敷衍。
分离的这些日子里,凡闲暇片刻,满脑子都是她,她耍着小性子的骄横模样,在他身下羞红了脸的娇软模样,一副欠收拾的娇作模样。
谁知,一进院子,就见到颜妤那痛苦的模样,整个人脊背都僵了,再见到一屋子的人,都无动于衷似的,就光看着她吐。
“怎么了?”
颜妤刚吐完,循声望去,见到是墨瑆,顿时,委屈地小脸一皱,金豆子跟不要钱似的,哗啦啦地往下掉,止都止不住,“夫君……”
他上前抱住了小姑娘,心疼地接过流萤手中的丝帕给她擦拭着,随之,阴沉着脸扫向了一众侍女,“公主吐成这样,不请太医?!”
不等侍女解释,颜妤哭得更委屈了,“看什么太医!没用。”
“不看太医怎么行?你这般模样,不知我会心疼?”
他的那一句会心疼,她泪如雨倾,哇的一声扑到了他的怀里,还没哭两声,又转身朝向痰盂,吐了起来。
好一会才又缓过劲来。
墨瑆让去请太医,侍女也不敢反驳,急忙就去了。
反正太医正每天要到靖安侯府三趟,也不差这一趟了。
“乖……待会太医来了,就乖乖配合。”她爱吃甜食,最怕吃苦的,他当她又耍小性子,不愿意吃药,话语间,不自觉地多了几分低哄。
有他的轻声哄着,总算抚平了她连日来遭罪的委屈,情绪缓和了一些,娇嗔地道,“真的看了,一碗碗的保胎药,我都很勇敢的喝下去了,但是根本没用……”
原本蹙着眉要劝她吃药的墨瑆,蓦地抬头,“你刚说什么?”
“药啊,我真喝了,没用,太医正那老头,一点用都没有。”
“前面那句,什么药?”墨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岔,竟有些呼吸不了。
“保胎药啊……”
墨瑆呼吸一滞。
一脸怔然。
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件事。
没人告诉他,他要当父亲了。
墨瑆一度觉得自己挺悲催的,妹妹都快嫁人了,没人告诉他;就连妻子怀有身孕,也没人告诉他……
作者有话要说: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靖安侯啊,来,我们一起为他默哀一瞬。
☆、此生挚爱
顶天立地、勇猛无敌的墨瑆, 第一次有了当头一棒的感觉。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颜妤的腹部,好一会才从震惊中缓了过来。
随之,心疼起颜妤来。
那么活泼的一个小姑娘, 现在都蔫蔫的了,那些每日给他的信,怕是也是撑着精神写的了。
怪不得, 信里内容越来越少。
即便是这样,字里行间,都没有一句抱怨, 甚至一点不适,都没有透露。他压根都不知道, 她糟了多少罪。
文绣郡主看着身子瘦弱, 但怀孕期间, 能吃能睡,跟平常没有什么不一样, 唯一区别就是带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