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知安总觉得季青临从首都过个年后回来,变得奇奇怪怪。
发消息回一两个字,打电话偶尔接,约他出来吧,次次说忙。
宴知安总觉得季青临在躲着自己,却又找不到原因。
几次后,也就不主动去找季青临。
季小少爷可能有了别的心思,她总不能死缠乱打。
但这心里,真的不舒服呢。
公司里。
开会的季青临莫名的打了一个喷嚏。
他也有工作,在季母的公司。并不想大家以为的,体弱的季小少爷无所事事。
只不过他平时去公司不多,在家待着多,但这段时间,他害怕自己去找宴知安,只能给自己多找点事。
季青临脸色不怎么好,连续工作半个月,让他极为劳累。
“现在业务组正在进行招标,一轮筛选后有四家入选,分别是……”
“预算可以再提一个点。?”
季青临听着他们汇报工作,脑袋有些疼,手捏着笔,缓声问。
会开了大半天才结束,季青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这会儿头疼的很,让他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小季总,要不要吃点药?”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助理颇有些担心。
他上岗前,在关于季青临身体方面,是专门培训过的,还包括简单基础的专业急救知识。
“拿过来吧。”
吃完药,季青临去了休息间休息。
助理没打扰他,往常季青临在房间里休息个一小时就会自己出来。
不过这次助理感觉季青临休息的时间有些久了。
他站在休息间的门口,敲了敲门,“小季总?”
在外喊了好几声,里面都没传来回音。
助理心里一咯噔,立刻闯进去。
房间昏暗,助理将灯打开,却见昏倒在床上的季青临。
他面色苍白的不像话,被角被掀开了一些,显然是在昏过去之前醒过一次。
助理连忙打电话。
“小季总昏过去了!”
季青临的保镖赶过来,带他迅速出门前往医院。
宴知安没想到,没过多久,身娇体弱的小少爷又进了医院。
宴知安正在办公室备课,明天周三,她要去医大上课。
沈均就这时候急忙忙的跑来的。
“学妹,学妹。”
“有事?学长。”
“季少爷又住院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季少爷。”
宴知安敲键盘的手停了,她看向沈均:“怎么回事,他身体不是还行?”
只要不去碰那些过敏源,也就身体虚弱些。
“累的。”
“??”
宴知安对着检查结果是意外了,季青临累到了医院,怎么可能。
沈均知道宴知安不相信,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但季青临的身体是自己亲自检查的,不信都不行。
“还有,他最近情绪不对,一直压抑着,郁气和劳累,让他一下子没受住,晕倒在了公司。”
“他现在怎么样?”
“你也知道他身体,别人可以休息一会儿,挂个葡萄糖就没事了,他那身体,刚脱离危险,还要在医院观察几天,以免引起其他并发症。”
“我去看看他。”
“去吧去吧,我歇一会儿。”
宴知安轻轻敲了下门,走了进去,里面陪着的是季家管家,季家其他人都在忙,一时间都赶不过来。
管家看见她,静静往后退了退,季家人都知道,这位救了他们季家小少爷的女人,是小少爷的心上人。
宴知安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他脸色当真是苍白极了,双眸紧闭着,没有半点生气。
宴知安眼底神情发暗,深吸了一口气,将情绪平静下去。
病房里安安静静,没人知道宴知安在想什么。
待了五分钟,宴知安和管家轻轻说了一声,离开了病房。
她还在上班,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下午的时候,季青临才醒了过来。
宴知安很想去看看,想了想,还是等到了下班。
只是这次,她被拦在了门口。
中午还对她到来开心的管家,此时满脸歉意的拦着她:
“对不起,宴小姐,小少爷累了,现在在休息。”
宴知安透着玻璃,看向里面,神色清冷,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下次再来。”
看着人离开,管家叹了声气。
“小少爷,宴小姐走了。”
装睡的季青临扭过头,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眼神落寞。
“小少爷这是何苦呢,您明明是想见宴小姐的。”
“我不能总占着她对我心软,打扰她的生活。”
她有自己的生活,还会有自己的爱人,那个人肯定很健康,照顾她,和自己不一样,他只是个拖累。
看着他长大的管家心都疼了,他家小少爷哦。
好不容易活波了些,眼见着又要和从前一样了。
宴知安被拒绝后,在医院时,偶尔会在病房门口看一眼季青临,但都没有走进去。
两人生疏的样子,让季家人都感觉不对了。
管家把季青临的话,悄悄和季母说了。
季青临待在医院的第三天,宴知安在办公室看见了季母。
宴知安有些意外,不过没表现丝毫。
她语气平淡的喊道:“季夫人。”
季母带着温柔的笑容,“很抱歉,这样突兀的打扰到宴医生。”
“季夫人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季母却道:“知安,我可以这样喊你吗?”
宴知安点点头:“可以。”
“你也直接喊我伯母吧。”
宴知安沉默了两秒,开口:“季伯母。”
季母笑得更加温柔了。
宴知安知道这次要说的是私人的事儿。
大概和季青临有关吧。
她想的不错,季母一开口,就是季青临。
“知安以前和青临认识吗?”
宴知安摇摇头,认识那是上辈子的,她没了记忆,这辈子以前确实不认识。
季母看着她。
眉眼如画,气质凌凌。
她叹气,对宴知安说道:
“那大概就是一见钟情吧。”
没有等宴知安回应,她继续道。
“你可能不知道,青临以前并不会像现在这样开朗,他那时候更像缺失某种情感的人偶,笑也好,哭也好,空洞无光。”
“他很喜欢你,我不知道你对青临是什么感情,我希望你也能对青临有一样的感情,但如果没有,希望你别伤害他。”
“这是我作为一个母亲,最无理的请求了。”
“元宵节那天,他还兴冲冲的要回安城,虽然他不说,我也知道,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回来见你。”
“但那天之后,青临突然就沉默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知安,别伤害他好吗,他太脆弱了。”
季青临碰见宴知安之后,全然是另外一种模样,开朗,热情,对这个世界充满期待。
可他独独只将自己这一腔热血放在宴知安身上。
热烈和情有独钟的背后,其实更多是偏执,病态,季母没有办法想象要是有一天季青临和他倾注所有感情的宴知安没有在一起,那季青临该会变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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