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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然而,那喊声还是透过指缝传进了宗黎的耳朵:“大少爷在平息战事后被小人从背后放冷箭偷袭,那箭上有剧毒,随行军医束手无策,无力回天,大少爷他已经没了——”
宗黎怔住,喃喃道:“没了……没了?韶哥也离我而去了吗?”他的声音逐渐低下去,到最后几乎轻不可闻:“就像阿爹阿娘那样和我永世不能再见了吗?”
他不由地回忆起当初将要离世的爹娘看着他时不舍又担忧的眼神和逐渐失去力度和温度的手,他被莫大的悲痛击中,喉咙一甜,生生喷了口血,软软地向后栽倒,竟是就这么在及时接住了他的梅香怀里晕了过去。
待宗黎再度醒来已是黄昏,他拥着被子坐起身,安静地发怔,想起晕倒前得知的噩耗,他急切地摸索着去寻本该在床边的梅香,却并未找到,他便略略抬高声音唤道:“梅姐!”
梅香没有出声,似是不在,但他四处摸索的手被一只突然出现的温热有力的大掌握住,塞回了被子,是很陌生的触感,随后还有人为他披上了厚重的披风,又将双臂从他身体两侧探出,维持着近乎拥抱的动作来为他系披风前的缎带。
宗黎看不见,来人又很安静,他自然也摸不清此时的状况,但他觉得气息挺熟悉,应该是认识的,而且所行之事都是为了他好,于是他温顺地任人摆布,最终被层层叠叠地裹成了个分外暖和的毛球。
廖元宇把脸色苍白的宗黎裹得严严实实才满意地罢手,看着他明显有些紧张无措的表情,明了是自己的存在让他有些不安,但坏心眼的他并没有离开或是出言解释,而是直接在觊觎已久的心上人的闺床边坐下,将手贴在心上人的漂亮脸蛋上摸了又摸,手感嫩滑,比记忆中还要好,他又捏了捏。
宗黎身娇体弱,躲不过对方用了点力气的魔掌,被这尚不知身份的人用疑似登徒子的举止好好轻薄了几下,简直是又羞又气,却又不会骂人,只好在对方放手后警惕地抱着被子向后挪,却又被廖元宇一把抱了回来。
廖元宇还借机蹭了下宗黎的脸,见他脸颊红得夸张,怕把人逗过头了,索性见好就收,出声转移他的注意力:“是我。”
宗黎认出了他的声音,略松了口气:“原来是二弟。”虽然没有刚才那么抗拒,但他还是不大习惯被人抱着,于是轻轻推了推廖元宇让他松手。
廖元宇如他所愿松了手,却也没就此放过他,而是又换了个挨着他的位置,和他并肩坐着,还仗着他目盲,虚虚揽住他,这次廖元宇动作很轻很小心,被裹成球的宗黎完全没感觉到,自然也对身边人的隐秘心思一无所知,他只是为韶哥忧心:“二弟,你大哥回来了吗?”
廖元宇紧紧盯着他嘴唇开合时唇齿间若隐若现的小舌,幻想着将它百般亵玩,回答得漫不经心:“大哥回不来了,他死了。”
宗黎心中再无一丝侥幸,他无言,脑子里交替闪过爹娘和韶哥的脸,想起他们对他的爱宠和珍视,眼泪簌簌而下。
他哭得伤心,呜呜咽咽又凄凄惨惨的,连被子都无心去攥,怕他着凉,廖元宇只得将他连着衣物和被子拥进怀里,轻轻拍着他后背,变着法子哄他,同时在心里万分嫉妒他的眼泪为别人而流,恨不得将他那有此殊荣的可恶大哥千刀万剐。
宗黎到底是身体不好,没哭多久就累了,在廖元宇怀里挂着眼泪睡着,廖元宇一层层剥开他的外衣,像在拆一份期待已久的礼物。他将他的衣物脱到只剩里衣,但在他的手伸向里衣的领口时,他犹豫了下,还是没继续,转而从衣摆探进去,替他解开了束胸带。
廖元宇把宗黎缓缓平放在床上,替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将他那还带着奶香的束胸带仔细叠好揣进怀里,再拿起一边的帕子轻柔抹去他脸上残余的眼泪。
廖元宇看了会他的睡颜,见他眉头紧锁,抚平不能,偶尔还落下泪来,以为他连梦中都忘不掉那死鬼大哥,实在怨愤,于是俯身吻上他的眉心,又顺着向下亲吻那双闭着的眼,再舔去眼角泪珠,在柔软的脸颊上流连,最后,吻住了他肖想已久的娇嫩唇瓣。
廖元宇恶狠狠地吸吮啃咬着宗黎的唇瓣,直将那双唇亲得红肿才放缓攻势,轻轻舔舐安抚,又挤进唇缝深入内里,他尤嫌不够,之后又将白天幻想的种种“酷刑”,对那可怜的小舌做了个遍,直亲得宗黎若有所觉地在最深的梦里挣扎着推拒,哼哼唧唧地流出不堪承受的泪来。
宗黎第二日醒来,觉得嘴唇有点火辣辣的,他摸了摸,觉得好像有点肿了,但是他并不能明白原因,他将其简单归咎于悲痛过度的副作用,就放过不想了。
捧着梅香给灌好的汤婆子,那温度让宗黎想起昨夜梦里爹娘温暖的手,以及不舍的道别,再想到现如今除了爹娘以外最在意他的韶哥也不在了,他复又伤心起来,眼泪滚落,打湿了领口的绒毛,毛毛东倒西歪地四散趴着,显出凄苦难言的情状,真切反映着他的心情。
就在此刻,听闻宗黎醒来后赶来的廖母到了,他连忙擦干眼泪,对着她行礼。
廖母将他扶起,轻拍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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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廖母思及方才言论的不妥,又改口说:“在你娘亲带你上门、我们认作干亲的时候,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乖儿了,不若我把你正式收作养子记入族谱吧?”
廖元宇在一旁清了清嗓子:“母亲,您忘了吗?大哥最后一封来信中说:‘即使没有未来,也希望和小黎尽快成亲,占个夫君的名头。’。您何不满足了大哥的遗愿?”
廖母怒斥:“住口!如若这般,黎儿就成了尚未过门就守寡的未亡人,外头不明真相的人会怎样看待黎儿?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看你大哥反而是愈发糊涂了!你竟也想跟着他胡闹?”
宗黎反握住廖母的手:“母亲,二弟说得有理。我愿意的。韶哥也曾允诺大胜归来便娶我,他那般重诺,就让他履了这最后一个约后安心去吧。”
廖母想起自己优秀的大儿子,发出一声轻叹,她擦了擦泪,最终还是默许了:“只是苦了你了,我的儿。以后自我之下没人能越过你,没人能欺负你,有事直接来找母亲,母亲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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