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您看到我家三姑娘了没有?全福姑姑来了,在等着姑娘呢。”茗烛焦急之下抓住了秦念汀的手问道。
秦念汀脸色煞白,甩开了茗烛的手,呵斥道:“放肆!就凭你也配拉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连个三妹你都看不住,要你这个丫鬟有何用!”
茗烛跪下哭泣道:“大姑娘,你若是知道我们三姑娘的下落就告诉我吧,三姑娘临走前说的是大姑娘叫她走的啊,奴婢知道您一向不喜欢三姑娘,可是今儿个是三姑娘大喜的日子,请您行行好,就告诉奴婢三姑娘的下落吧!”
“汀姐儿,这是怎么回事?”白氏从竹林后面拐到了南湖,后面和跟着许多夫人和小姐:“刚才听有丫鬟说,听到了你喊救命的声音,你没事吧?”
“夫人!”茗烛看到白氏来了连忙拽着她的裙角喊道:“求您帮帮奴婢吧,三姑娘走的时候告诉奴婢是大姑娘叫她来南湖的,说有重要的事情告知。但是大姑娘一直否认见过我们三姑娘,这让奴婢怎么交代呢。”
白氏真想一脚把茗烛踢开,但是在众小姐夫人面前,她贤良的嫡母形象还是要维持的,她亲自弯腰扶起茗烛:“你先起来。这事说不定是你误会了,这大喜的日子汀姐儿找汐姐儿做什么……”
“啊!三姑娘在湖里!”此时周嬷嬷指着南湖的方向失声叫了一声,然后飞快的跑到不远处的南湖跳了下去救秦念汐。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府上的大姑娘不是说没有见过三姑娘吗?看大姑娘这个方向应该是从南湖那边过来的才是啊。”庆远候夫人阴阳怪气的问了一句,立刻引来了底下人切切私语的声音。
“是啊,那丫鬟都哭成那个样子了,这大姑娘都不为所动。”
“说不定啊,就是这大姑娘推三姑娘下去的呢,自然是不会救。”
“嘘,小心点说话,别惹是非。”
白氏气的脸都白了,一言不发地往南湖边上走去。
这边秦念汐被周嬷嬷救了上来,可是呛了一大口水,好半天才醒了过来。此时的秦念汐看上去无比可怜,整个人就像是枯树上的黄叶子,风一吹就凋零了。
“娘,咳咳,让您担心了。”秦念汐虚弱的朝着白氏说道,那样子要多恭顺有多恭顺。
“芍药,扶着汐姐儿去最近的冬暖阁换身衣服吧,这天腊月寒地冻的,汐姐儿一向体子弱,可别着凉了。”白氏故作关心到,言语之中特地点出了秦念汐身体较弱,若是因此得了什么病症,也是她活该:“各位夫人、小姐,让你们见笑了,请大家一起去冬暖阁说说话吧。”
尽管白氏非常想把这些看热闹的人赶走,尤其是这件事还牵扯到了她的大女儿秦念汀。可是她也明白,今天这件事若是没有个合理的说法这瞒不过去的,与其让这些人背后嚼舌头根子,不如她自己把过错全部推倒秦念汐身上。
到了冬暖阁,芍药去了内间找出了两套衣服,茗烛帮忙给秦念汐和周嬷嬷换上干净的衣服,又给秦念汐披了一个狐裘毯子,塞了一个雕花暖炉,这才随着秦念汐来到了正厅。
“三姑娘,你说说,这大喜的日子,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掉进南湖了呢?”庆远候夫人幸灾乐祸的问道。
庆远候府一向和永乐候府关系紧张,只是碍于面子所以才来参加了这个婚事,现在眼看着出了这样的事,她自然是第一个乐意。
白氏坐在上首,端着一杯热茶说道:“是啊,汐姐儿,都是要成亲的人了,还乱跑像个什么样子,尤其是今日来府上的还有男宾,若是撞见了可怎么是好?”
白氏轻轻一句,就把过错推倒了秦念汐身上。即将成为人妇的人却不守妇道在府中乱跑,知道的,说一句没规矩。不知道的,指不定那嘴巴会有多脏呢。
“娘,您误会我了。”秦念汐话没说完泪珠子就“吧嗒吧嗒”地往下落,惹的白氏一阵心烦:“你哭什么?当着这么多人,你像个什么样子!”
白氏可没有忘记前些日子秦念汐害的她失了芍梦这个心腹,为了不让老爷怀疑自己,还是她亲自下令把为她做了多年事的芍梦杖毙。
现在见秦念汐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秦念汐用手捂住嘴唇,掩住嘴角的嘲讽,这么快就要露出狐狸尾巴了?那一会可千万不要受不住晕倒哦。
“娘,你知道我的,我胆小惯了的,今日大姐约我在全福姑姑来之前与她在南湖见一面。想着我马上就要嫁为人妇了,本不想答应,可是大姐说有要事要告知,我这才抽了时间来这里见大姐,谁知,谁知……”说道这里秦念汐停住了,有些惶恐的看着白氏和秦念汀。
“三姑娘尽管说,有什么事,咱们这么多人给你做主呢。”说话的事礼部尚书的夫人叶氏,她信佛,素来是个心善的人。
秦念汐又诚惶诚恐的看了一眼白氏,犹豫不决。
“让你说,你就说,老看着我做什么?”白氏脸色难看的紧,这个死丫头,这会这个表情看着她,岂不是明天全京城都会觉得她苛待庶女,那她的两个女儿可怎么嫁到好人家去:“让各位见笑了,汐姐儿从小就是个没主意的,什么都要靠我准备着……”
“娘,并非我没主意,只是这件事和大姐有关,要不然请这些宾先暂时离开……”秦念汐磕磕巴巴地说道。
想要说她没有主意?没门!这京城里谁不知道娶妻娶贤,作为正妻就是要主意正,能拿捏住人。白氏这样说不就是等于告诉众夫人小姐,她秦念汐不适合被娶回家当正妻吗?
你会装,我也会装,你装你的慈爱嫡母,我装我的爱护嫡姐。
果不其然,下面又开始窃窃私语了。
“想不到,这秦三姑娘还蛮维护嫡姐的?”
“是啊,不容易,这寒冬腊月的掉进水里那么久,还在为嫡姐说话。”
白氏听得牙痒痒但也只得说:“汐姐儿这是什么话,有什么事大家不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