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日益转暖,树上已经稀稀拉拉地有了蝉鸣声,窗外的树木生长的格外苍翠茂盛,在阳光的照耀下投出斑驳的影子。
此时已入五月,离箐曳郡主的宴会已经过了一月有余,但是宴会上关于二男争女的爆炸性消息并未得到平静,反而越演越烈。
本来大家都以为李卿和沈元修不过是说说玩,没想到还动了真格,不仅闹到了皇上面前,还隔三差五的就来永乐候府要拜见永乐候,其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当然这些拜访都被永乐候以各种理由拒绝掉了。
面对秦念汐的好运,按照以往的惯例,白氏定会腾出手来给秦念汐找麻烦,可是府中却是难得的一番风平浪静。
这当然不是说白氏转了性子,而是现在她根本没有时间理秦念汐,自己的女儿秦念清自上次在宴会上获得魁首后,果不其然,上门求情的就差把门槛踏烂了。
其中也不乏高门贵族,但秦念清心气高在加上她的心里早已经住了李卿,所以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嫁给那些人。
白氏也为秦念清挡了不少倾慕者,但是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她不可能拒绝掉每一个人。
尤其是秦念清的及笄之日过了后,秦老夫人也开始着急了起来,几次催促着她定亲,甚至还看好了一家的少爷,考虑要交换合婚庚帖。
这可把白氏和秦念清急坏了,两人每日轮番去青莲苑求情,说的秦老夫人头疼的厉害,干脆连他们二人的请安就免了。
秦念汐倒是蛮喜欢这样的日子的,因着李卿和沈元修,永乐候干脆不让她随意出府,虽然是闷了些,但也乐的自在。闲的时候可以去找大哥大嫂聊聊天,心情反而比之前更好。
就是对沐辰,永乐候都是让他留下药,避一避风头,过段时间再来,以免在引起京城传什么闲话。
这对秦念汐来说更是件好事,自从猜到了沐辰的心情,她确实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以前觉得两人单独相处也很开心,但是现在她会尽力避开这种情况,她实在是不想让他在希望中失望。
可是日子总是不会让你太顺利,这日,一名道士路过用永乐候府,突然变得诚惶诚恐,而后又变得惊讶非常,开始手舞足蹈,最后干脆赖在永乐候府的门口不走了。
守门的小厮赶他了几次,可是不到一会功夫,道士便又回来了,最后小厮甚至自掏腰包,扔给那道士几个铜钱,想着有了钱该走了吧,谁知道士看都没看那些钱,仍旧坐在侯府前,嘴里神神道道地念着什么“怪哉,怪哉”。
小厮没办法只得将这件事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永乐候。
永乐候也很诧异,他封侯这么多年了,基本没有见过闹事的了,多半这些街头流浪汉都很识趣,不敢再王府面前造次,就算是有,给两个钱也就打发了,还没有这样奇怪的人。
这样一想,他只好叫小厮将门外那道士带来青松苑的书房。
道士进了永乐候府似乎也并没有满意,神色依旧很奇怪。他看到永乐候,不但没有行礼,反而极其不礼貌的眯起眼睛,手指飞快的算了算,而后说道:“侯爷可否觉得近半年来家宅不安?”
永乐候有些吃惊,一个素未谋面的道士怎么会知道这些,他不禁试探性地询问道:“那依你看是什么原因呢?”
“侯爷可否是戌时出生的,属虎?”道士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神秘地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永乐候更是震惊了,知道他属相的人不少,但是知道他生辰的却是没有几个。难道这道士真的是个修炼高人?
他本一向不信这些,但是侯府后宅的事情确实缠的他很烦恼,尤其是近来清姐儿和汐姐儿的婚事,简直让他头都要大了,所以他现在也算是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你说不错。”永乐候回答道。
道士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点点头道:“这就对了,侯爷您的生辰乃是大吉,但与您儿女的血相克,二者一旦接触,府中将会不得安宁,同时你的儿女也会受不住您的阳气,成为邪魔附身的对象。”
“一派胡言!”永乐候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他没想到这道士竟是个满口谎话的骗子,亏他刚才还有一瞬间的相信:“郑嬷嬷,将这道士给我赶出去。”
道士见永乐候下了逐令,连忙呼喊道:“侯爷,您别不信啊,我说的句句属实啊,不信侯爷您自己想想,这半年来,府中可有发生什么比较严重的受伤事件?那件事后,府中的感觉是不是和原来不一样了?”
道士这话戳中了永乐候的心,他下意识就想到了秦念汐毁容的事情,的确,自从秦念汐毁容醒来后,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仅不再像以前那般娇蛮任性,还懂事了不少。若不是秦念汐对以前的事情都记得,他简直要怀疑自己的女儿被人掉包了。
但是也正是从那件事以后,侯府的状况频出,以前那表面上的安宁被彻底打破,就连对后宅争斗不敏感的永乐候都能感受到自己府上的暗流涌动。
道士见永乐候松动,立马再接再厉继续道:“侯爷您一定要相信我啊,我之所以刚才一直徘徊在贵府的门口不走,就是同时感觉到了贵府的两种气势。”
“一种是极凶之气,而另一种是极贵之气。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景象,所以才想弄个明白。”
道士的这翻话终于打动了永乐候,他挥挥手示意郑嬷嬷退下,开口询问道:“那你现在可明白了这两种气的来源了?”
道士见郑嬷嬷不带走他了,这才放了心,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角,而后摇摇头道:“天机哪能那样容易看穿,不过从我进府就一直寻找那两个方位,现在可以初步断定一个在东南角,另一个在西南角。”
永乐候皱皱眉头,稍一思忖脸色就变了,东南角是秦念清的海墨轩,而西南角则是秦念汐的铅华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