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方索自觉得把王汉忠绑在十字架上,是侮辱了自己的信仰,他很是憎恶地看了王汉忠一眼,然后带着不屑,还有更多露骨的仇视,则通过望远镜,目光落在了对方阵前的两个少年身上。
这两个人,竟像是对方的首领,哈哈……是该教训教训他们了,将他们的脑袋割下来,挂在帆布上,到时再进入天津城,这里乃是这个古老帝国的心脏,只要控制了这里,便可以威胁到他们的王都,同时还可以切断他们的税收通道,到了那时,自己想要什么都可以。
阿方索再也不看那王汉中一眼,脸色冷峻起来,大手一挥,决定进攻。
于是传令兵敲起了小鼓,火绳兵和长矛兵则按着节奏开始上前,虽然开始前进,可是他们的队形依然整齐,这是长期训练的结果,前来东方的水兵没有骑士和弓箭手,大多数都是一些农夫和贫民,也只有这些人,才能忍耐海上无休止的颠簸,才能忍耐船上的臭虫为伴,才能为了东方的财富,而无惧于狂风暴雨,可是当火绳枪普及之后,即便是农夫,在经过了操练,战力依然可观。
阿方索总督很有自信心,他下了马,亲自出现在了队伍一侧,指挥着队伍前进。
队列里这时又传来欢笑声,甚至有人高喊道:“杀光他们的男人……”
“弄死他们的女人……”
“怎么弄……”
众人又笑了……
他们在战斗前,都是轻松而愉快的,至今为止,他们还记得屠满剌加国时的愉快经历,男人们统统杀死,女人们则臣服于他们的yin威之下,一个葡萄牙的农夫,可以肆无忌惮地闯入满剌加的王宫,随心所欲地拿走金箔装饰的饰物,可以享用从前无人可以想象的尊贵妇女。
于是他们更加带劲了,开始有人吹起了口哨,许多人一起吹着,汇聚成越来越多的风浪。
随军的牧师手持着圣经,画着十字,口里念着:“愿上帝保佑你们,去消灭异教徒,若因此而殉难,你们的愆将在那一瞬间获得赦免,并得到天国永不朽灭的荣耀……”
那浩浩荡荡、密密麻麻而来的葡萄牙人,令所有的镇国新军生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譬如他们的战斗方式,就和镇国新军很像,都是列队行进,镇国新军生员们瞬间地感受到这些人的与众不同,他们听不到对方的喊杀,也没有那种率性的人冲出队列,做出什么勇敢的举动,他们无论如何,都保持着队列的行进。
一下子,所有人都明白了,今日之战,所面对的并不是寻常的敌人,这是生员们第一次动用步枪作战,某种程度来说,他们宁愿握紧钢矛,因为钢矛仿佛给了他们更踏实的感觉。
可是现在……显然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决定了。